“此事静此前在秦太守大营,也不太清楚原委。”
孙静摇头道:“大哥出门之前派人给过消息,只说去博望堵阳方向刺探军情。音讯全无倒也奇怪。”
见刘正表情担忧,孙静笑道:“不过刘公子大可放心。我大哥能坐上佐军司马的位置,中郎将又要他暂代别部司马一职,可不单单是中郎将青睐。传闻之中,你家二弟也勇武过人,二人合力,再有军中精锐配合,当几天斥候绝非难事。便是那波才、彭脱率领的蛾贼如今大举来犯南阳边境,他们想回来还不简单?应当是中郎将有什么任务,才让他们耽搁了。”
他顿了顿,苦笑道:“退一万步说,便是他们身死殒命,只怕也会有消息过来。担当斥候的都是好手,回来一两个人汇报情况还是容易的。”
“不错。你便不要杞人忧天了。”
荀攸也颔首赞同,有些不耐烦道:“云长兄如今暂代佐军司马,便是中郎将器重,必定有人照拂,再以他的本事,绝不会出事。益德兄更不用说了,既然中郎将都说有他们的消息,还能有假不成?我伯朗叔父毕竟是慈明祖父的嫡长子,不容有失,张家门客打探不到,许是被人蒙骗……攸以为,张老太公或许便在其中出了力。你也知道,中郎将比我等更有结交的价值。”
刘正叹了口气,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他只能让朱儁牵着鼻子走,但他单独询问关羽,也是因为刚刚知道程普才起的心思。
说实话,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不少时间,见过的文臣武将也不算少,虽说在荀爽面前说过自己不会觊觎皇帝的位置,但这并不妨碍他见了有名的武将文臣就设想着挖一下墙角。
这样一想,他自然也担心关羽与孙坚关系过密。
这些时日,他打听到的孙坚在别人口中都是性子豁达,善于结交能人异士的形象,他也知道按照关羽的性子,被挖墙角的可能性极小,可刘正也没忘记,演义中关羽华容道义释曹操,要是他往后与孙坚真的有什么矛盾,只怕关羽还真难说会不会做出类似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刘正挑了挑眉。
话又说回来,孙坚和他还真没可能有什么矛盾,就算要有,也要很久以后了,而相比较关羽不可能归降孙坚,孙坚可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被他拖下水了。
刘正想着,左右望望,脸色古怪地小声问道:“幼台,恕刘某多问一句。我等与张曼成亦敌亦友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你为何帮刘某向陆将军隐瞒?还要斩草除根,杀了何明全家?”
“呃……刘公子何出此言?”
孙静扫了眼公孙越文聘,表情尴尬:“孙某如此,还需多言吗?其中利弊,莫非刘公子看不明白?”
他干笑一声,“何明家眷必定有人追究死因,孙某不能留下这等祸害往后再来寻仇,便是他们主要针对刘公子,孙某这边也不想有如何纰漏。而刘公子……你与张曼成,绝非孙某一家所能抵挡。实不相瞒,便是静如今在此,也是在安刘公子你们的心,保命罢了……呵呵,自然,也有结交一番的意图。此事往后刘公子还是不要试探孙某了。孙某便真是中郎将派来的细作刺客,莫非还能坦诚以待不成?”
荀攸睨了眼刘正,挤兑道:“幼台你不必理他。他便是心直口快,偶尔做事看似悍勇,也有不过脑子的时候。只是旁人传得出了偏差而已。”
刘正表情一滞,那边公孙越探头望了眼营帐外,扭头揶揄道:“我等出去的时候,公达兄可是与德然兄起了纷争?方才某家便见你眼神不对,如今这口气,可不像是没有事情啊。”
“聘也这么觉得。”
文聘摸着额头的绷带,笑着点头。
荀攸朝着刘正冷笑一声,“此事你是另外告诉荀某,让子度、仲业他们胡思乱想、离心离德,还是此时说了,让我等心里都有个底?也好拉拢人心?”
“我有什么可以说的?”
刘正吓了一跳,“我与你慈明祖父的事情,你还真敢叫我随便说出来?你疯了!”
“你少给我插科打诨!荀某想了许久,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与其被蒙在鼓里,不如连同子度、仲业将你那些秘密给逼出来。至于幼台兄,他这番话也算交心之言了。你连张曼cd敢用,如今反而忌惮幼台兄与他兄长?荀某可告诉你,若你此时不说,便是慈明祖父他日要你喊外舅,荀某也要挑唆我荀家上下与你势同水火。”
“外舅?”
公孙越怔了怔,“什么意思?”
“若孙某没有记错,豫州那边这称呼便是妻父的意思?”
孙静望望刘正、荀攸,一脸震惊:“所以说,刘公子那篇《孔雀东南飞》真与荀家有关?”
“此时要说一定能这么喊,还为时过早。”
刘正一脸苦涩,随即瞪了眼荀攸,“你少胡说八道了!”
荀攸一脸不屑道:“我等与你同生共死,也算生死之交。刘德然,你好意思让荀某趴在席子上无所事事?我会趴在这里,与你可也有不少关系!你真要荀某他日在荀家污了你的名声?你可别忘了,如今你蛊惑朱中郎将屠尽宛城百姓的事情可传开去了,荀家人信不信你被人利用,还得荀某说了算。这件事情上,便是慈明祖父都不见得有用。而且我等分家了,慈明祖父叫荀某另立山头的事情你也听见了,荀某可不见得一定要顺着慈明祖父的意思,反倒是成为敌人,为我荀氏留血脉的可能性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