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练武的话说来也颇为正气,想来就算对自己有意,应当也不会强人所难。
再者,爹娘实在逼得紧,若能摆脱,倒也不失会一个好主意。
只是孤家寡人,若是刘公子起了恶念……
两腿酸麻,邹琪站直,想到刘正汉室宗亲的身份,心中突然一动,“刘公子,你我非亲非故,若平白帮助妾身,妾身也过意不去。不若你我成为师徒如何?所谓弟子事师,敬同于父。妾身虽不才,愿为公子徒儿,往后服侍公子与诸位嫂嫂,视若爹娘。”
她说到这里,怕刘正不答应,毛遂自荐道:“妾身很会干活的。平日若是嫂嫂有事,男人不方便做的事情,妾身也能跑腿。虽说公子家中必有丫鬟,但总不如徒儿顺心,又不需要给月俸。”
“蹲着。”
刘正暗自苦笑,这姑娘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若是自己打她主意,便是有悖人伦,大逆不道?
邹琪连忙蹲下来,想了想,又有些脸红地补充道:“刘公子大可放心,他日便是妾身学有所成,也必然不会背叛师门。此事若妾身做了,也配不上英雄豪杰了呢。此外,妾身以为,公子妻妾都有梦境,但也并不是一定要是妾侍啊。妾身与公子成为师徒,同样能凭着梦境互通有无。”
“你我师徒,等若父女?莫非你忘了我此前的说法?”
被揭穿想法,邹琪心中一颤,想到父母逼婚,能拖多久是多久,咬着嘴唇道:“公子放心,若,若有朝一日妾身真的有了悔意,妾身便是被口诛笔伐,也会不顾世俗与公子……”
“你是不顾世俗了,可世俗如何看我?”
刘正哭笑不得道,“我若要匡扶汉室,必然入朝为官,德行有失,一样为士人不齿。往后做事可指不定会变多难。”
邹琪知道事不可为,顿时有些失落,“公子恕罪,是妾身考虑不周。”
“是考虑不周。你应当说,你会背叛师门,做背德妇人。变老头遗孀你都敢自作主张,红杏出墙了,到我这里了,为何不敢背负骂名?”
邹琪一怔,似有所悟道:“公子的意思是……”
“待我醒后,派人去找你,将你爹娘也接过来。到时候由我压着他们,你便随心所欲地过活。往后谈婚论嫁,我这做师父的自有主张,他们也不敢说你。”
邹琪立刻跪到刘正身前,叩拜道:“徒儿拜谢师父。”
“嗯。好了,拜师从简,我应过了,你继续过来蹲着。”
刘正歪了歪脖子,笑了笑,“说起来,你我各怀鬼胎,不安好心,又有什么可以拜谢的?不过我方才让你背德,也是玩笑,不要当真。自然,届时你若真有这份心,我定欣然接受,若是无心,我方才说了,也要有个了断。此事暂时不要提了,等真到了时候再说吧。”
想起人物强制归属任务,他心情复杂道:“希望这份师徒情义不是孽缘。”
“不会是孽缘的。徒儿定然不负师父情分!”
邹琪跑到刘正身边,摆好姿势,信誓旦旦地说着,顺便还强调了一句师徒关系,随后有些激动道:“师父,若真是天定的,你又如何知道徒儿名讳?这个算命相术能学吗?”
“学不了,你也别打听,你师父与那些方士不同,并无章法可教。”
刘正感觉双腿有些酸,想着往后是得锻炼身体了,随后岔开话题道:“你住在哪里?若我没猜错的话,是太原郡……”
话语戛然而止,刘正突然想起貂蝉也是太原郡人,又想起王允来。
邹琪心中不忿,觉得刘正肯定是有所保留,感觉两腿酸麻,又站了起来,惊呼道:“师父真知徒儿住哪里?”
“蹲着别动。真坚持不了再起来休息一会儿。”
刘正回过神来,还是决定问一问:“只知道大概的地方。我记得太原郡在并州吧?离冀州常山国近,到涿郡再穿过中山国就到了。给我说说你住在太原郡哪里,知道王允吗?还有那边可有什么出名的游侠和县官……你可知道并州现在刺史是谁?知道吕布吗?”
“师父慢点说。”
邹琪苦笑一声,梳理着刘正的问话,解释道:“不瞒师父,徒儿并非太原郡人,两年前徒儿一家从河内避难来到太原邬县,所以说的也是地道的官话,并无太原口音。这邬县在太原西南部,去常山还得穿过大半个太原呢。”
她回忆了一下,“至于那王……王姓人士,徒儿不知呢。倒是听说祁县有个王氏大户。刺史徒儿知道,如今带兵屯于河内,是丁原丁武猛,此前在河内就有所耳闻了。那吕布似乎是他门下主簿,据说仪表堂堂,有勇有谋,只是已经婚配了……”
邹琪口气失落,刘正嘴角顿时微微抽搐,就听邹琪又道:“这附近官吏妾身也没觉得好,倒是邬县左右县城有中都侯氏与界休宋氏,族中能人辈出,如今又有家中晚辈侯成侯功伯与宋宪宋公敏二人结伴,聚众乡里,行侠仗义,颇得人心呢。”
“侯成宋宪?”
刘正一愣。
“师父认识?”
邹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忸怩地低声道:“师父所说的这几个人,似乎都是大门大户,英雄豪杰……师父可认识一些其他的英雄豪杰?徒儿想多看看,领略一……”
“他们算什么英雄豪杰。都没为师厉害。”
刘正撇了撇嘴,心忖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想钓个最满意的凯子,随即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