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归怕,但他现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在经历过接连几个玄级对手之后,后续出现在沈崇面前的妖怪强度骤降。
他应付起来也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空摸出手机看监控里孩子妈母女俩的情况。
很好,两人现在依然睡得很香甜,沈崇之前下的苦工没白费。
他再抹一把额头汗水,面带笑意。
自己这么辛苦,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让母女俩好好的睡一觉。
明天醒转,太阳依然照常升起,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所有的罪孽,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血与碎骨,我这当男人的,不就该一力承担吗?
他再是猛回头,抬起左肘往前狠狠刺去,正中一只尺长蚂蚱。
蚂蚱被他崩飞,陨石般落向地面,砸出个大坑,摔成滩烂泥。
这蚂蚱都不知道是什么类型,沈崇也越杀越冷血,管你什么品种,管你什么类型,管你什么等阶,现在你既然来了,统统都得死。
时间一点点的过,摆在他面前的妖怪尸身越来越多,至少上百个。
可谓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沈崇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虽然无漏战衣并未破损,但有些实力强大的妖怪终究是把力道透过战衣打进了他体内,又或者伤到他没被战衣保护的脑袋。
再不然就如蟾蜍那般释放出可通过呼吸系统进入人体的毒素。
不知不觉,沈崇已经消耗了数枚疗伤药、解毒药,十余枚高热巧克力,四罐增强型营养液。
他过去自诩耐力超群,但在持续几十分钟的高强度车轮战之后,他也有身心俱疲之感。
主要是心理上的压力,他心累,以至于不得不在前两支西华镇痛剂药效尚在时,再补了两支进去。
他必须消除自己一切不需要的情绪波动,否则他会坚持不下去。
他又试图低头看表,才发现手上的名表表盘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
表盘完全变形,指针都掉了,里面的零件也散落掉七七八八。
他正打算摸出手机看时间,却突然浑身一颤,仰头往天空看去。
此时天空上正传来犀利的破空声,虽然这声音尚远,听着也算不得响亮,但却让他毛骨悚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乌云渐渐散了,弯月露出个尖沟,迸射出皎洁的月光倾斜而下。
在这月光正中,在明月弯钩的投影里,正有个黑点自远处电射而至。
距离尚有数百米,但沈崇却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释放出的强大压力。
这压力并非无稽之谈,而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血腥味带给他的压迫感。
沈崇将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变成双手握持地元刀,身体微躬,双腿弯曲,严阵以待。
只两秒过去,那黑影便飞到近前,落在沈崇正前方约莫五六米开外的地方。
这是只通体殷红的禽类,身上的羽毛散发着血红色的流光。
流光看着像液滴,从它身上缓缓淌落而下,尚未落地却又像铁砂被磁铁吸回去那样重新聚到它身上。
与别的妖怪不同,这飞禽落地之后却并未急着往前扑进,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沈崇。
同样,沈崇运转能力,功聚双目,近距离看过去之后,确认了这货的品种。
这应该是只夜鹰。
观其形,闻其味,它应该是神化型。
其能力种类与血液有关。
至于它的等阶,沈崇竟有种看不透深浅之感。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肯定是地级强者。
沈崇心头微叹,到底还是钓来大鱼了。
运气真差,夜鹰应该不是生活在附近的妖怪,而是十分不凑巧的在这个时间段,刚好飞过头顶天空,落在欣欣的异香覆盖范围内,然后被吸引了过来。
我可真他娘的倒霉啊!
天地之大,你作为一只鸟在空中尽可翱翔,你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撞进来了啊!
不幸中的万幸是沈崇虽然未能识破对方境界,但倒也没在对方身上发现斩妖出品妖元隐藏手法的气息。
至少对方不是斩妖中人,杀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错,或许对手很强,但在他脑子里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既然已经来了,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血色夜鹰稍微抖了抖身子,在沈崇的注视之下,它浑身骤然流质化,随后这流质化的身躯拉长、膨胀,再重新固化,并最终变成了个凹凸有致的女人。
她一身红色皮夹克,胸前微微敞开,能看到一道不浅的沟壑。
她血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
自她化形为人之后,空气里的血腥味变得更浓郁了。
这女人脸上挂着傲慢冷漠的表情,目光看似在直视沈崇,余光却也瞟到了后面被合金板覆盖着的小楼上。
“帅哥,你可以让开吗?虽然你也挡不住我,但我进食时不喜欢被人看着。”
她舔了舔嘴唇,目光里迸射出极度贪婪的味道。
沈崇摇头,捏着地元刀的双手更加用力,“恐怕不行。我今天已经杀很多人了,我建议你离开。”
“你觉得这可能吗?”
女子轻声问道,开始迈步往前走来,“你能告诉我房间里的人是谁吗?我感到不由自主,我是在听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甜的血气,比我过去吃掉的数千人加起来还要甜!”
沈崇瞳孔猛跳。
尼玛,数千人!
这血夜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