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着疼着,泊春灵光一闪,有了!
“娘娘,昨日救下的人,想见娘娘一面。”
“嗯?”史氏疑惑的看她,“什么救下的人?”
昨日…昨日她有救人吗?她怎么不记得。
泊春神情活灵活现的,“差点活埋了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其实她只是提了一句人还活着而已,算不得救。但从某种意义上,确实起着决定作用。
泊春几分故弄玄虚,“娘娘去见了保准大吃一惊。”
“为何这么说?”
泊春装模作样的道:“娘娘去看了就知道。”
简直就是神神叨叨的,史氏不愉快的抿嘴,之前的温贴大概是错觉。
……
高高的黑压压的朱墙,两个力大的老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凉的刺骨的水直接泼在身上。
白衾冷的一哆嗦,掰开眼睛想看看,然而立即反应过来,此时若是睁眼,只怕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身子软软的躺在地上。
幸运一点的话,他们也许会以为她死了,不会再折磨她。
——“在这里,娘娘请。”
白衾思绪活动的极慢,许久反应过来有人靠近了,两侧的老婆子没了身影,估计正忙着对来人弯腰屈膝。
某个好听且熟悉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史氏白净的脸皱巴巴的,全然不顾此种表情很是显年纪大,脸长的差点变成一条白鱼。
小小的孩子昨日刚从土里救出来,怎么就任由他躺在地上。
旁边的桶里空空的,显然是一桶水直接往孩子身上泼。
好歹也是她“救”下来的,居然如此践踏。
一个稍胖一些的老婆子,舔着脸道:“娘娘,这小子晦气,奴婢给他冲水好好洗干净。”
史氏面色更是不悦,“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洗?”
心里清楚一般大户人家,只怕会做的更加过分,叹了口气,“泊春,将孩子抱进一处干净的地方。”
泊春应喏。
差不多折腾小半个时辰,浑身湿漉漉的孩子总算是整干净了。
史氏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衾。”
“好名字。”
白衾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史氏不错一眼,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她眼见史氏要离开,急切地说:“娘娘,白衾能跟着娘娘吗?白衾喜欢娘娘。”
史氏微微愕然,不禁一晒,“跟着我做什么?太子说了,收你在东宫做奴才。累是累的,至少有一口温饱,待你再大些,升了侍卫,每月的银子不会少你的。”
“娘娘,白衾不是奴才是奴婢。还有……今年已二十,再长不开了。”白衾一脸认真的说,她的脸粗糙泛黄,缩成一团的身形很是瘦小。
“这……”史氏看了看泊春,见泊春一脸的平静,便知道原来她卖的关子就在此处——这孩子居然是个女子。
既是女子,那收在身边倒是无妨,顶多多一个人问她要月例银子;假若放在东宫里,以那几个粗鲁的婆子,没几天就把她救下的人给搓没了。
“罢了,我这边多一个侍女也是不多的。”
泊春诧异的睁大眼,她原本是想找由头岔开回祈福院的事情,这怎么会多一个侍女来抢她的“饭碗”?
白衾眼睛亮亮的,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直接爬下床榻,结结实实的跪下,虔诚的道:“白衾参见娘娘。”
在史氏微一点头后,新出炉的侍女白衾自觉的站在泊春后一步的位置。
这站的一近差异显然易见。
史氏略微诧异,没想到白衾看起来瘦小,站起来身量倒是高挑,足足比泊春高出一个头。
她看了两眼后,转过头来斜着看泊春,“现在回祈福院。”仿佛在说,这下可再没有事情了吧?
泊春咽了一大口的口水,得,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极不乐意的应喏。
回到院子里,史氏平静的找个由头让两个侍女待在屋里,自个儿在外边找了块石头坐着,地上放着一坛酒。
一个时辰的模样,史氏微微抬头,“你来了?我想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真的能等到你。”
只见一道几乎融于阴影的漆黑身影,缓缓而来,黑发散乱的披在肩上,面上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既幽深又温润。
他懒洋洋的弯腰拨弄那坛酒:“这是什么酒?”
“好酒。”
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酒,说好酒总归是不错的,史氏略有些得意。
“呵呵。”修长男子笑的身子一歪,紧接着盘腿坐下,十多年来不曾变过的脸,白的发萤光。
指尖摩挲,“一坛而已?多带一坛也好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先说来听听,看值不值再来一坛。”
修长男子长长的手指来回把玩酒壶的盖子,“我感应到此处隐晦之气大增,恐怕在这几日便会有所变化。”
此处隐晦的只能是人皮符咒,“这几日便会有变化”是说太子会出大事?
仅仅是想到这样的场景,史氏就难以接受。
当下她的脸色不能自抑的有些青,手虚空握了握,“殿下今日领旨走的,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少说也得有几个时辰,多则十几日也是有的。”
修长男子伸出两根手指,“要么,良娣娘娘你找到太子殿下,时时护在他身边,要么,在变化之前找到符咒之人。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她现在连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