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觉将身子向后一仰,横削而来的剑尖几乎是擦着他的咽喉划过,下一刻,他足尖点地纵身跃起,手中弯刀凌空斜劈而下,带着呼呼风声,直取高才天灵盖。
高才纵身一跃,任凭弯刀从他身畔斜劈而过,然后一个圈步绕到了释觉的后边,仗剑疾刺其后心。
听闻身后金刀风响,释觉握刀的手以不可思议地幅度向后一扭,宛若一条盘旋起舞的水蛇,刀身恰到好处地护住后心窝要害。
当!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长剑在刺到刀身之后立时被弹开,高才不由连退数步。
释觉淡淡一笑,缓缓地转过身子,将弯刀不紧不慢地向上一抛,刀在空中盘桓了两下之后,登时绽放出数道银白色的寒芒,紧接着一阵寒风袭来,成白山千把刀刃从银光中闪出,铺天盖地地斩了下来。
糟糕!”高才心中暗呼不好,当即一边释放灵气护住身躯,一边快速向后退去。
当当当!呼啸而至的刀尽数劈在了高才用灵气凝聚而成的护体结界上,虽未能伤及其本体,但结界之上已隐隐出现了些许道蜘蛛网状的裂痕。
再任由这些刀子这么下去,结界迟早会破碎,而他自己亦会被切成肉饼。
该如何是好?”他心中默默地想着,咬着牙,不停地运转释放灵气加强着结界,涔涔汗水已然从他的脸上落下,但外边那雨点般落下的钢刀,却是愈发的疯狂。
高才老哥面临窘境,我得帮他一把才是。”沉香目光一凛,举起斧头便向释觉冲了过来了。
似乎料到沉香会来这么一出,释觉默默念了几句咒语,一把长剑忽然从他背后跃出,像长了眼睛一样向沉香飞来。
沉香当即抬起斧子护住咽喉。
当!长剑狠狠地刺在了斧面上,随着一声闷响传来,又顺势弹了回去,但没等沉香回过神来,又如同毒蛇吐信般疾刺沉香胸膛。
沉香挥斧劈开,但长剑在绕了一个圈之后,又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他的双腿削了过来。
沉香将身一闪,挥斧狠狠地斩了过去。
当!斧子劈在了剑刃上,剑刃却像蛇一样缠住了斧子,剑尖快速地扬起,闪电般地向沉香的眼睛插了过去。
在那岑岑的亮光中,沉香隐隐看到,一条眼镜王蛇正仰着脑袋,吐着信子,狠狠地向他的眼睛咬了过来。
这把剑的剑魂就是一条眼镜王蛇,估计是那家伙杀了一条眼镜王蛇之后,剥皮剔骨,用蛇的筋骨混合精钢,再用三昧真火炼成了这么一把锋利的飞剑。
待剑尖来到眼前,沉香赶紧将头一偏。
一击未中,剑尖又向沉香的面颊横扫而来。
此时要想躲闪已来不及,握着斧子的右手也被剑身死死缠住,情急之下,沉香左手闪电般探出,紧紧地抓住了横扫而来的剑尖,手掌当即被锋利的剑刃割破,血”哗哗哗“不停地往下流。
但他硬是咬着牙,被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没松开半分。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这把剑的剑灵既然是一条眼镜王蛇,那么,我若是掐住它的七寸,它是否就会气力衰竭而亡?”沉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握着剑尖的左手一点一点地向下滑,任凭锋利的剑刃在他的手掌上切出一个又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
终于,他的左掌接触到了七寸处,当即毫不犹豫地发力狠狠捏下。
嗡!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长剑像是感受到了痛楚,猛力地颤动了几下,其上散发的光泽也在瞬间变得黯淡了许多。
沉香大喜,似乎忘记了疼痛,左手加大力道,像铁钳一样紧握着长剑的七寸处,然后狠狠地向下掰;长剑挣扎的幅度开始变大,沉香隐隐看到波光中那眼镜王蛇的虚影在不安地晃动着。
啊!“沉香怒目圆睁,大叫一声,左手以断山裂河的力道死命地往下掰,只听”咔嚓“一声传来,无坚不摧的飞剑登时断作两截,波光中眼镜王蛇的虚影在轻轻晃动了几下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噗!”遭到灵力反噬,释觉登感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瞬间狂喷而出。
雨点般砍向高才的钢刀登时减慢了不少,护体结界被破,全身被砍得遍体鳞伤的高才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高才暗自叹了口气,双目恶狠狠地瞪着释觉,右手猛地一挥,手中剑登时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直取释觉心窝。
啊!”释觉惨叫一声,怔怔地看着没入他胸膛的长剑,然后直挺挺地仰面倒在了地上,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涌出,顺着剑刃缓缓地流落。
用飞剑斩杀了不少敌人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辈子会被迎面飞来的长剑贯穿胸膛。
漫天的钢刀登时烟消云散,那柄悬在半空之中的弯刀也无力地垂落在了地上。
沉香老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折断了那把和他本命相连的飞剑,或许我已经被那千百把飞斩而下的钢刀切成肉酱了。“高才缓步走了过来,爽朗一笑,轻轻粗大的手搭在了沉香的肩膀上,满怀感激地道。
如果他没有放出那把飞剑,如果他那把飞剑的剑灵不恰巧是一条蛇的话,或许,我也无从破解。”沉香非但没有任何的兴奋得意,反而有些自惭形秽。
走吧,我们都受了伤,先回城里休息休息,不知道这高句丽军中还隐藏着多少能人异士。”
你们,你们怎么受伤了?“看到高才遍体鳞伤地走进来,沉香的左手上还流着血,成天风当即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