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眼神一黯。
看来,在帝国,果然有教廷的其他人马,在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添油加醋,不失时机地汇报给了病榻上的教皇。
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十分淡定地回答:“您也知道,是传闻。传闻这东西,山长水远,总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如果您老人家彻查,就可以发现,报纸的新闻,是捏造,所谓的上山下海,是替您寻药品。”
“哦,那雪山那种贫瘠之地,也有药品?”老人家一点都不糊涂,追根问底。
“雪山可不是贫瘠之地,雪域的藏药,在帝国可是一绝。而且我还顺便拜见了藏地的活|佛,和他探讨了一下东西方的宗|教教理,收获匪浅。”
容先生的解释,实在是天衣无缝。
他昏迷这么久,刚醒来就能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要么就是所说一切属实,根本不用费脑子,要么就是他的思维,实在逆天的强大。
显然,年迈的教皇,相信的是前者。
教皇的声音柔和起来:“我知道,现在那些人,总爱搬弄是非。你不要介意。罗伊呀,你十八岁就入教廷,在解经大会上展露锋芒,对教廷经典的阐释无人能及,每年的圣礼仪式也只有你能做得完美无缺,更别提你把教廷的产业经营得扩大了多少倍……养活了多少神职人员,救济了多少底层信徒……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最清楚不过了,是凭实力的。但总有人觉得你是年纪轻轻一步登天,也难免有人不服……”
“不要紧,您目光犀利。”容先生语气平淡。
他听着教皇的冗长念叨,却心急如焚。
好想第一时间飞去毒丫头那里报个平安,怎奈一出门就遇上了修女嬷嬷们,还有教皇的传令官,害得他被传召到教皇寝殿来。
早知道,根本不和红衣啰嗦那么多话,直接走人!!!
还换什么衣服啊!!!
难道毒丫头还会嫌弃他穿睡衣的样子吗?
真是失策啊万分失策!!!!
他一边想着,顿觉懊恼无比。
教皇微笑:“不谈那些公事了。罗伊,我的病情,你怎么看?”
容先生沉吟片刻:“您的哮喘一直都在调理,嬷嬷们也很注意饮食起居,怎会突然加重?”
教皇眼神变黯:“是啊,最近也都是你代我出访各国,我整天在宫殿里修养,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加重呢?老了……不中用了……”
容先生却突然站起身子:“教皇,我要向你请罪。”
“你何罪之有啊?”教皇讶然。好端端地从谈公事到拉家常,怎地罗伊一本正经起来?
“您一旦病危,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我。”容先生淡淡地回答。点到为止。不用说破,大家都明白。
容易在教廷,位高权重,是教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下一任教皇,如无意外,非他莫属。
如果现任教皇病危,甚至突然逝世的话……
教皇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