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艾棠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那你想过你是怎么对我的吗?还敢拿着木棍上门行凶?”
艾棠越说越觉得他欠抽,抬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碾了几下,把他的手指碾得皮破血流:“从你和秦雪吟在一起的那天开始,我们就结束了,我从不欠你的。你敢再来,我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江月耀并非完全无脑的人。
只是,他从小就优渥,优越感早已深入骨髓。
他知道艾棠不可能使唤得动冰山帝少,他只是受不了昔日草根般的少女转眼就攀上了冰山帝少。
仿佛越是贬低她,越是仇恨她,他就能找回往日的尊严一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她是读警校的,真打起来,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冰山帝少。
他的手段,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
今日的仇,他一定会报!
就在他爬起来想跑的时候,君倾低沉而充满危险的声音响起,有如暗夜中死亡的召唤:“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江月耀浑身一颤,回过头惊恐地望着他。
刚才借着疯狂撒泼,现在回过神来,想起鼎世集团和江家的下场,知道怕了,可已经太迟了。
君倾唇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明明在笑,却比地狱阎罗还要让人恐惧,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你可以选,是自己掰断十个手指,还是我帮你?”
艾棠吃惊地望着他。
十指连心,别说掰断十根,就是断了一根,也能叫人痛得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竹子,你处理敌人的方法太温柔。”君倾察觉到她的目光,轻描淡写道,“对付敌人,如果不让他们失去赖以支撑的东西,他们就不会清醒。”
江月耀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脸色惨白,顿时泪涕横流:“冰山帝少,我知错了,我赔你医药费,我……”
“看来你不愿意自己掰?”君倾打了一个手势,空荡荡的顾家门前突然闪出两名保镖,将江月耀反剪压在地上,“动手。”
一名保镖用东西堵住他的嘴。
一名保镖抓起他鲜血淋漓的手,用力往后掰。
快准狠!啪!
伴随着手指掰断的声音,江月耀疼得疯狂,却被堵着嘴,什么都叫不出来;他浑身抽搐,却被保镖紧紧按着,根本动不了。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才掰断第三根手指,江月耀就痛晕了过去。
君倾居高临下,像看戏一样看着,声音亦比玉碎之声更清冽:“把他泼醒。”
保镖打了水来,浇在他的身上。
江月耀睁开眼睛,还没缓过来,手指又传来令人无法承受的剧痛。
手指骨再次断裂。
瞬间,他的眼泪和尿一起涌了出来。
君倾不为所动,让人继续执行。
疼晕过去,又被泼醒。
如此反复,江月耀的十根手指全废了。
江月耀这辈子算是彻底成了废人。
君倾侧过脸看了艾棠一眼。
艾棠紧紧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她在害怕。
君倾心底被触动了一下,缓缓合上眼,将眼底可怕的寒意掩盖。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掩饰过真实的性情,他也从来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但是,他却不想让她看到他血腥的一面。
直到现在。
十年前她惊恐的面容又在眼前闪现,君倾缓缓睁开双眸,用没有流血的手把少女拉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温柔,抚摸道:“进去吧。”
艾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君倾在流血,江月耀在恳求,掰断的手指,带血的木棍,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掠过。
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类似场面。
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就是想不起来。
好像有人用锤子在不断地锤着她的头。
大姨妈正在叫嚣着爆发出洪荒之力。
被江月耀打了的肩膀隐隐作痛。
好难受好难受!
忽而,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竹子,帮我把手里的刺挑出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闯入了她的耳膜。
是倾倾。
混乱的意识瞬间清晰,她抬起头来望着君倾。
对,他被江月耀打流血了。
他需要包扎。
艾棠甩了甩头,把混沌的意识甩开:“等等,我去洗个脸。”
冰凉的水花打在脸上,艾棠拍了拍镜中人苍白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浴室,拿出医药箱走到君倾的面前。
他的手形状很完美,保养好得让无数女人都只能羡慕嫉妒恨。
可这样的手,却因为她受了伤。
艾棠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低声道:“对不起。”
君倾低头看着她,捕捉到她视线里的情绪,微微一笑,如若花开漫天,堪称惊艳:“担心我,就嫁给我。”
艾棠:“……”
“谁担心你了?”嘟囔了一句,她拿起镊子默默挑干净他掌心里的刺,又粗略清理了一下伤口上的血迹,用纱布包扎好后,问道:“我打电话叫寒凛过来?”
君倾没有反对。
艾棠拨了寒凛的号码把君倾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便静静地坐在君倾的身边等他过来。
其实,早在君倾受伤的第一时间,寒凛就收到了保镖的通知。
他之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