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棠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血色顿时又消得一干二净。
她就知道!
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她从他的禁锢下溜了出来,甚至将帝驰丢给皇甫盈盈那个品行不端的女人。他那么小气的人,会放过她才怪!
视死如归地抬起脸,她挺胸,直直望着寒凛:“如果我不见呢?”
寒凛凝视着她,沉声道:“秦小姐,你打不过我。”
这是第三次被人鄙视身手了。可她竟无言以对!(__)ノ|
……
警局最大的会议室外面,警员全部肃立在门口。
会议室里,君倾坐在会议桌的首位,身后是一排保镖。
他面容冷峻,眸光清冽,一身凌厉的气势压迫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他不开口,也没有表情,却又有一股冷然的杀气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弥漫,分分钟冷彻人心。
以王局为首的几个人陪在下方,背后的冷汗都快湿透了警服。
这尊连省级领导都见不到的大佛突然莅临市局这座小庙,却什么也没有交代,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他们既诚惶诚恐又压力山大,想问,又不敢问。
他们忍不住偷偷看向站在君倾身侧的管家,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指示。可管家低眉垂目,由始至终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便只能怯怯地低下头去,慌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艾棠在寒凛的带领下从警员中间穿过。
顿时无数双眼睛盯在她的脸上。有羡慕有嫉妒,有震惊有敌视。若非君倾气场强大震慑住了全场,恐怕他们已经产生暴动了。
艾棠紧紧盯着会议室的门,顿住了脚步,所有的声音远去,万事万物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她知道进入里面,她可能又要回到那座囚笼了。
怎么办?她的心里剧烈跳动着。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难道又要回那座牢笼里吗?
笃笃笃!
寒凛不疾不徐地敲门,然后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艾棠就在寒凛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到君倾的面前。
王局和黄副茫然地相视了一眼。
艾棠才刚到警局,他们还没来得及见着。但见她身上穿着警员的衣服,应当是他们里面的一员,这丫头,难道是得罪了冰山帝少的人还是他们抓了冰山帝少的人?可看这姑娘人畜无害,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会惹事的人呀。
连市长都救不了的场,找她来有什么用?
他们一脸茫然,唯有高晨湛变了脸色,难道是和昨天的案子有关?可在君倾的面前,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站在君倾的面前,艾棠腿有些抖,但依然站得直直的。她忘不了他做的一切。他强行把她掳到城堡。他肆意侵犯她。他甚至在她的牛乳里下药。
他不但是一个神经病,还是一个恶魔!她绝不能再回那座城堡!
君倾如若冰霜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最终化散开来,眸光渐渐缓和,有如三月的阳光,微微勾起了唇角。
冰山帝少笑了!
王局那几个人顿时像被雷劈一样,回不过神来。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冰山帝少笑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如若帝王般的男人就缓缓开了口,低沉的声音透着点点凉意:“不错。”
艾棠本就紧张,心里一抖,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难道是说她逃得不错吗?怎么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艾棠紧张地搅着小手指,等待他下一句话。
而毫不知情的王局那几个人都以为君倾说她长得不错,打量着她,暗暗点头。确实长得不错,冰山帝少喜欢这种类型的制服美女?
就在他们暗暗揣测君倾的心理时,冰山帝少优雅地从座位上起身,有如帝王亲临把话补齐了:“衣服不错,但不适合你。”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他直接看向艾棠,眼睛里满是冷淡,下令道:“衣服脱下,跟我回去。”
会议室里的人,呼吸都要停止了。
信息量好大!她和冰山帝少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连刚刚才见到艾棠的高晨湛也想不明白。按君倾的语气,秦竹心八成是他的女人。
如果她只是他的女人,那他派一个管家出来请她回去不就可以了吗?他这般大动干戈来找她,又用这种语气说话,倒是像在对待离家出走的妻子。
可是,众所周知,冰山帝少一向不近女色,甚至还没结婚啊!他所看过的秦竹心的简历也没有牵涉到任何有关君倾的信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集中在艾棠的身上。
艾棠垂着头没有动。这是昨天师兄给的衣服,全警局都一样,怎么就进了他的眼,还真是神经病,眼光都和别人不一样。
会议室里呈现出死湖一般的安静。
警局的人不敢说话,寒凛、寒夙以及众多保镖不可能开口说话,而君倾不喜欢说第二次。
紧紧攥着拳头,艾棠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心里一直在做着抉择,一边是权威,另一边是使命。她终究抬起头,做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反抗,声音清脆而响亮:“我!不!要!”
她还有好多事需要去做,她还要去整治那对渣男贱女,查明当年的真相,她可不想就在囚牢里过一生。
君倾慢慢靠近她的脚步一顿,目光直直朝艾棠看来,冰冷锐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在害怕。可是,她死也不愿低头。眸光躲躲闪闪,就像躲藏着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