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韩书贤,见过史姐。”见到史灵松结舌尴尬的样子,韩书贤干脆来了个自我介绍,然后他走到了史珍的面前,揖手行了一礼。
“在下史珍,见过韩大人。”史珍也微微颔首行了个万福礼。
当她再抬起头来时,发现韩书贤热忱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脸上打量,不禁脸上一红,退后一步隐到了史灵松的身后。
自己却也好奇的抬头又看了一眼韩书贤,这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年青人:剑眉星目,高大轩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朱红的嘴唇上留出的一抹短须又给他增添了一抹阳刚、稳重可靠之气。不得不承认,这人有着一幅令女子心动的英雄面庞。
而在他身上,赫然和父亲一样穿着一身绯红的官袍,看来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权高位重了。
英俊、家世显赫、年少有为,这几样加起来,大约可以让很多官员家的姐们都趋之若鹜吧?若不是遇着宋君鸿在先,不知自己会否也会对这个人着迷?
看到史珍也抬头打量自己,韩书贤便又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笑的也很好看,并且和宋君鸿的随意、慵懒不同,韩书贤的笑容里透着一股自幼培养出来的高贵。
前者温暖而醉人,后者显贵而高雅。
史珍正在胡思乱想中,殿中已经走出来了一个人,对韩家父子笑道:“济郡公,韩府尹,官家宣你们先进去。”
韩侂胄笑着揖了下手:“有劳中贵人传话了。”
罢又冲史家父女了下头,便对韩书贤道:“贤儿,跟我进去。”
韩书贤的目光不舍地在史珍面上又注意了一眼,然后才随在父亲身后进殿去了。
史珍觉得这个人的目光似突然有火辣辣的吓人。
过了一会儿,符公公又出来,笑着对史灵松父女道:“史大人,史姐,官家也让你们进去吧。”
史灵松领着女儿进去,对着皇帝行了叩拜之礼后,才发现韩侂胄、韩书贤两父子依然留在殿中,并未离去。
史珍好奇地抬眼打量了一眼皇帝,只见他也仅二十六、七,和韩书贤差不多年纪,正穿着一件大红的常袍,头带硬翅方角的黑纱幞头,也饶有兴趣的睡着史珍在看。
史珍赶紧低下了头,暗道这就是那名杀母逼父逐兄、通过兵变登基坐上龙椅,在有些人口里是英武,有些人口里残暴好杀的皇帝赵措?
皇帝赵措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史珍在看,看的史珍都有不好意思了。
直怀疑今天皇帝召见自己的日子是不是不合黄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像看猴儿戏一样的瞅着自己不放。
良久,赵措才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救岳英、刺金太子的史珍?”
“正是臣女。”
“想不到一个女子竟能做到这一步。”赵措叹了一声。他起身绕着史珍又转了两圈,瞅着他那娇的身板和可爱的脸蛋,还是禁不住的怀疑道:“看起来可一都不像啊。以你这纤纤细手,握针绣花能让人信,握剑杀敌却是让人无法轻易置信啊!”
“持剑之道,于臣女言如捏针插花一般并无二致。”史珍水波不惊的答。
“呵,头回听这,不过口气却不啊。”赵措笑了起来:“不过你的这种法真的能让朕信服吗?”
“陛下不信的话,大可一试。”史珍微微翘了下下巴:“以免因此瞧了天下女子。”
“珍儿,不可胡言。”史灵松连忙呵止住女儿,冲赵措奏道:“老臣教女无方,以致其不知礼数,大方狂吠。还望陛下恕罪,回去后老臣定严加管教。”
赵措却并不理会史灵松的求情,瞅着史珍看了两眼,却发现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畏惧退缩之色。心中暗道:“这个史家的女儿竟与我平日所见的女子皆不相同。”
却不知史珍虽是生于官宦之家,却是自幼生长于山林之中,受世俗礼教的约束较少。再加上深受其师铁月道长放任旷达和宋君鸿众生平等观念的影响,所以并不像别的女子那样一见皇帝就害怕拘谨。而其习武和行走江湖的历练,又让其变得更加自信,虽身着礼服大衣,也难掩其身上的一股飒爽英姿,岂是寻常深闺中的柔弱女儿家可比?
“好!。”赵措兴奋地一合掌:“那朕便来试你一试。”
史灵松和韩氏父子皆是吃了一惊,刚想出声求情,却见赵措把手一摆:“都不要了。这场会见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一定要试!”
但他随后又冲韩书贤眨了一下眼睛,道:“不过卿等也尽管放心,朕保证决不会伤到你的这位美人的。”
罢他走到殿门口处,冲外面喊了一声:“班直侍卫何在?”
“在!”一帮个个人身膀大、跨刀持枪的披甲卫士们应声就冲了进来。
班直侍卫是禁军中的较特殊一种,与驻扎临安城的捧日军还不同,他们常年都驻扎在皇城之内,时刻伴随于君王、嫔妃世子们左右,是宫中的侍卫亲军。人数虽不如其他禁军军种多,却是无一不家世清良,武艺精湛。
“不用这么多,留下几个技艺好的,余下的出去。”赵措对当值的侍卫头领道。
侍卫头领了六个人的名字,便让其他的卫士们都退下去了。
赵措转向史珍得意的道:“非是朕自夸,朕身边的这些儿郎们,个个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史姑娘既然有言道拿剑如插花,那么便请在我这几句侍卫中任选一人比试一下吧?”
罢,一幅看好戏的神情瞧着史珍。
“陛下,女请求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