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书贤又惊又怒,他甚至拿眼瞄了种慎一下,当一个统兵之帅的权威受到挑衅时,其结果是可怕的。
韩书贤跨前一步,急切的问道:“加行军?他们行军去往哪里?”
“好像是新宜。”这个传令兵倒是从高行的口中打听出来了。实际上他的原话是:
待老子拿下新宜后,让你们的种太尉在无锡城中给老子摆下庆功筵席再等老子回去吧!
“哼哼哼哼,庆功筵?”种慎气急反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意听在韩家兄弟的耳中却是森冷如刀,他起身一拍帅案大声朝外面吼道:“军法官何在?”
“在!”军法官依令迅跑入帐来听令。
种慎取下一枚令箭掷下:“令:领一厢军马追上高行及其所部铁林军命其折回城中,如再有违令之举......”种慎从牙缝里冷冷的说出几个字:“军法从事!”
韩书贤慌忙上前拦住:“太尉、太慰,请先听末将一言。”
“你也想抗令?”种慎瞪视着韩书贤。
“末将绝不敢有此念。”韩书贤恭谨地答道:“只是高将军素来任性惯了的。军法官跑这一趟,怕也只是平生事端而已。末将肯请改换末将麾下的铁林军将士前去执行太尉的这道军令。”
种慎冷着脸不说话。
韩书贤上前跪倒:“如果再有不成,请太尉重重责罚高将军,末将绝不敢再有异议。”
韩书俊看亲兄如此恳切,也一起上前跪求。
种慎默了半天,才微微地点了一小下头。
韩书贤忙叫来自己的副将,吩咐道:“去将高将军唤回来,就说是我说的。如果不听话......以武力强行绑下压回。”
副将吃惊地看了韩书贤一眼。这一路上,大家对高行言听计从谁人不知。
韩书贤大喝了一声:“去!将来有任何事情都有我一力承担。”
可三个时辰之后,韩书贤的副将也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高行不仅没听劝,还和这名副将起了冲突,副将领去的兵在人数上占了劣势,被高行的手下打伤了不少。连这名副将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这下子连韩家两兄弟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种慎却再也没有说什么,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传令下去:击鼓聚将!”
半个时辰,营中众将到来,都不知出了什么事。种慎却只吩咐了一件事:各营回去立即喂马造饭,一个时辰之后,兵江阴军!
众将都依令回营之后,只有韩家兄弟却依然尴尬地立在帅帐中。
“太尉,此前不是说等定下新宜城的情况后,再决定对江阴军的战略吗?”韩书俊不解的问道。
“战场上的事牵一而动全身。高行这么一闹,你以为我们还能再按原本的方略进行吗?”种慎心里也对这个坏事的小国舅气恼不已。
“说不定......说不定高将军能劝降下新宜城呢?”韩书俊呐呐地说。
“高将军的为人举止,本太尉在京中时就早有风闻,相信两位小将军自也是知之更详吧?难道你们真的认为他是那种适合干说客的人选吗?”
韩家两兄弟一下子都变成哑巴了。也是,高行什么德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把他放出去惹祸坏事是事办功倍,要想劝降无疑是痴人说梦。
“若无其他事,现在就请两位将军也回去准备吧。”种慎冷冷的说道,就待离开。
“太尉且慢!”韩书贤忙拦道:“可......可高将军怎么办?”
种慎冷冷地看了韩书贤一眼,那目光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我现在已经懒得管他是死是活哩。
种慎可以不管,韩书贤却终是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