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解?”听闻了鲁如慧的事情还是有麻烦,宋君鸿连忙急切的探问。
“虽然皇帝陛下已经批了奏本,兵部就也很快颁制了公文。但当事情分派到各支禁军中去承办的时侯,却难免是人人抵触,朝推暮改,各军各旅各种托辞理由找尽,就是没有人愿意去认真执行这劳什子的调令。时至今日,一名调离的将领名单也没有上交上去。拒兵部虽然已经几次发文进行催促,但最后仍都是无果。”种依尚答。
“皇帝和兵部难道就不管管?”宋君鸿讶然的问。
“怎么管?”种依尚笑了起来:“几位统兵大将心里有情绪,这是大家都肚里敞亮的。偏偏时值兵马乱世,这几位大将又都是国之柱石,皇帝也不能因为他们疼惜自己手下将士就将他们砍头或罢免吧?多是叫过去申斥几句,罚个把月薪俸罢了。最后几位统兵大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继续阴奉阳违,能拖则拖呗。”
宋君鸿听的直咋舌。
“后来兵部见大将们不合作,还又想了一招,那就是专门下公文直接至各驻京禁军军营之中,越过将帅们询问下面的中级年轻将领们有无自愿参加的。打的主意是只要有人愿意自己站出来,统兵大将们总不好再拦截是吧?兵部也就能立即顺理推舟的批复了。”
宋君鸿听后却立即摇了摇头,结果他不用问种依尚也知道这个法子看似另辟蹊径实则也行不通。先不除非是有人跟自己的上司完全闹翻了,否则没人敢在这时侯冒着得罪几句统兵大将的危险站出来自荐。且下京师几支禁军的待遇就不是地方上禁军能比的。再加上京师繁华热闹,居住惯了的人谁愿意去东南诸路那个已经被战争打成烂稀泥的地方去吃苦遭罪?
兵部的算盘指定又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宋君鸿尽管很想帮帮这位老恩师,但偏偏自己在这临安城里人微言轻地根本不上话儿,心下也不免不有些黯然。他和种依尚又胡乱的攀扯了几句,渐渐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不喝了。”又饮下了一杯酒后,种依尚拦住还要给自己掌酒的宋君鸿道:“能见你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此刻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也莫要让老母亲在家中久侯。”
宋君鸿其实也惦记着家里的老母,便答应了下来。又笑道:“也好,只是弟家短情长,倒是让大哥见笑了。”
“屁话,你我之间,还用的着见外客套?”种依尚笑道:“再,谁无父母,谁无妻儿?莫是你,就算是我是回去的太晚,也是要被你嫂子埋怨上半天的。今天我打着来看你的幌子出了营,今晚也就趁便回家看看婆娘孩子。”
宋君鸿听后不觉也是窃笑了几声。
“其实你出皇差这段日子里,你母亲偷偷来军营询问过好几次消息了,老人家一直放心不下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尽量多陪她话儿吧。”种依尚突然叹了一口气,又感叹道:“咱们这些当兵的,上报君王下安黎庶,却唯独就是对不住自己家里的妻儿老。”
“弟记下了。”宋君鸿使劲地头。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己选择了从军这一条路,成天价里刀里来箭里去,东奔相跑的,的确亏欠莲娘许多。
两人下了楼,宋君鸿来到柜前,掏出荷包结了帐,便准备出门离去。
这时却突然传来一声急切地呼喊:“两位客官,还请等等。”
宋君鸿和种依尚扭头一看,原来声音正是来源于曾招呼过自己的那名店二,见二人要离开,他一边高呼着,一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二哥,尚有何事?”种依尚有奇怪地问道。莫不是想要讨要赏钱?可也没有这么追在要走的客人屁股后面讨要的吧?
“两、两位客官,等、等一等。”因为跑的急,店二喘了两口粗气,这才道:“敢问两位客官,你们这是预备着要走了吗?”
宋君鸿和种依尚诧异的了头,你我们都结帐了还能是不要走了吗?
店二急得一跺脚,赶紧道:“的是想提醒二位客官,你们不是还了一名琴娘的牌子,难道不想听上一听吗?”
掌柜的听到店二的话,微皱了下眉头,刚想申斥两句,却最后只是微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经过店二的一提醒,宋君鸿和种依尚这才想起的确是还有一位琴娘没有召来。只是刚才二人谈军务谈的过份投入,便竟给忘了还有听琴这档子事儿。宋君鸿不禁有些谦意的对掌柜的道:“这样吧,店家。今天实在是时间已晚,我们便不听那位寻娘的琴艺了。当然,听琴那份赏钱我们还是会照付的。”罢又掏出一些钱递了过去。
生意人都讲究个和气生财,能不得罪客人还赚到钱掌柜的自然也是感到万分乐意。他熟练地算出属于店里的那份抽成,余下的便让这名店二给寻娘送了去。
宋君鸿和种依尚笑着出了门,早有机灵的另一名店二帮着将二人的马匹牵了过来。只是因为喝了酒,宋君鸿和种依尚谁也不敢纵马,两人在马上在抱了下拳作别,然后各自缓缓的驱着慢马向各自家中回去了。
与此同时,刚才那名店二捧着银钱一溜跑地来到了酒楼后院的一间厢房,敲了敲门。门里问了声是谁,然后吱呀一声就从里面打开了,显示出一名女子娇俏的身影来。尽管姿容俏丽,但却只是淡扫娥眉,不施粉黛,一袭淡青色的素衣襦裙布衫,并不如寻常伶人那般偏好打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