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今日既然乘兴而来,怎可扫兴而归,待会老夫还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呢!”孟旋说完,豪气冲天地笑了笑。
杜马天自从来了京城,陪伴花草度日,并不是因为他的兴趣转移,而是没人真心陪他下棋。京城之内,举目无亲,也谈不有什么朋友。今日孟旋主动提出,杜马天自是求之不得。
“好!来,皇后娘娘再干一杯!”杜马天举起酒杯,自己倒先喝了。
撤了酒席,两人又地摆下棋局,对战起来。
一直到午夜时分,孟旋到底年事已高,早已熬不住,困得哈欠连连。而杜马天酒意来,也是双眼皮打架,头一一下地摆动着。然而两人心内都委实不想放下,都勉力简直,最后竟齐齐双双都趴在棋盘睡着了。
何荷早得到若长乐吩咐,先派人将孟旋抱到卧房安顿了。又安排了轿子,前后各亮起十八盏明灯,将杜马天一路送往住处。
若长乐也跟着队伍到了门外,看着远去的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娘娘,怎么了?”黛娥见若长乐脸色悲切,不由得柔声问道。
“杜马天老了——”若长乐轻轻道。
“老了?”黛娥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从他召来林骆,却不能用不敢用时,便已老了!自从他从我这仓皇逃离,如今又躲躲闪闪时,便已经老了!心志不再,人已经不过是空壳,消磨时光等死罢了!”
若长乐说着这些时,脸的悲切越来越浓,又接着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知道我若长乐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天!”
黛娥没想到一个杜马天便让若长乐生出这么多的感慨,悲情最容易让人消磨志气,一旦沾,便如毒药一般,不断侵蚀,最后颓废而不自知。黛娥正不知如何安慰,却见若长乐对自己笑了笑。
“不必担心!”若长乐拉着黛娥的手,往里走去。
黛娥长吁一口气,自己在若长乐面前仿佛是透明的,任何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心内却极喜,正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妻当如是。
当然这一幕幕,自然无法逃脱黑暗的眼睛,若长乐也知道这些眼睛是在为谁做事的,也乐得得到这个结局。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谁能笑道最后,尚未可知。
当日,寅时朝。
若长乐穿戴完毕,出门时却见罗于的轿子在门外等候。两人打了招呼,便联袂往朝门走去。
原本蜜蜂般嗡嗡议论的官员,看见此情此景,都忍不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若长乐与罗于不是没有一起朝过,但是从来都保持着一段距离,而此时两人不仅同时下轿,而且下轿之后的罗于,竟主动向若长乐靠近,乖乖地站在他的背后。若长乐说什么,罗于便老实恭敬地回答,甚至附在耳边说。
外人自然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有那么多私密的事情,即便有,也不急着这一时一刻,也没必要在众人眼前说,如此做作,不过是告诉眼前的人,罗于真正跟随若长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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