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丁果然没有回答。
“那换一个,最喜欢的食物。”罗素小姐很明智地适度妥协。
“一切能填饱肚子的。”奥古斯丁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奶酪。”
“最喜欢的颜色。”
“身上教袍的颜色。”
“最尊敬的人?”
“我尊敬很多人,只不过大多数都不出名。如果说最尊敬的话,应该是教父和儿童时代的私人魔法老师。”
“最好的朋友呢?”
“很少,起码罗素小姐暂时还不在其中。”
“最畏惧什么?”
“信仰。”
“你的敌人是?”
“数不过来。”
“最喜欢阅读的书籍?”
“我们梵特兰蒂冈的第四本经典,《教诲》。”
“爱好。”
“活着。”
“最喜欢的诗句。”
“《鲜花不死》中的‘老兵不死’,和《十三》的结尾:我们不曾孤单。”
“有喜欢女人吗?”
“有,并且深爱着。”
“她在圣茹斯特大教堂所在的胡安郡吗?”
“不是。”
“那在哪里呢?”
一直对罗素小姐比较坦诚的教士终于沉默了,指了指心脏,以悄不可闻的声音道:“大概在这里。”
“最大的愿望?”
“能够面对面告诉她一句话。”
“是‘我爱你’吗?”
“不是。”
“那是?”
“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这一次,罗素小姐很善解人意。
奥古斯丁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温柔道:“‘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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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阴暗潮湿爬满苔藓的监牢中,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地上,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胡渣,双手双脚被四根比男性手臂还要粗壮的铁链禁锢,铁链浇筑了大量的暗金元素,坚不可摧,这还不够,牢房外站着四位轮流释放凝滞奥术的大术士,配合地面上刻画的线形魔法阵【天使牢笼】,不停压制和汲取那名男子原本充沛的力量,防止他的任何不轨举动,他视线所及的地面上,摊开一本《忏悔录》,监牢角落插着一柄古典巨剑,这根本就是对一名剑士最大的无声嘲讽。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有忏悔教堂的原主人,帝国四名官方剑圣之一的王尔德,绰号“山丘之王”的守夜者巨头。
他有着公认的粗俗,曾经在圣事部巨头议会上公开发言要用所有信仰点换取海姬大人的yī_yè_qíng。并不高壮的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31岁便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莫卧儿圣石上。他的野蛮作风享誉帝国黑夜,所有敌人都在巨剑下被分裂成碎块。他曾是众望所归的守夜者新领袖,从忏悔教堂的守门人再进一步,外界都猜测神圣长矛和黑羊之母都希望由这个智力不匹配武力的剑圣登上王座,但最终所有预言家都没有猜准这个黯淡的结局。
山丘之王睁开眼睛,嘴角扯起一个冷血的弧度,望着监牢外的孩子,梅纽因,一个说他是“一把生锈钝剑”的小疯子。
除了梅纽因,还有王尔德在剑术上的领路人,一位终生服侍帝国最高守夜人的老剑圣,正是这个不念旧情的老家伙,联合那个姓波旁的娘们一起将山丘之王囚禁在这个牢笼。
孩子轻轻鞠躬,微笑道:“敬爱的王尔德叔叔,你想呼吸外面的空气吗?”
剑圣咧开嘴笑道:“孩子,相比外面的空气,叔叔更想抚慰你的身体,嘿,乌利塞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不清楚,我可知道您体内有奥林匹亚某位主神的‘寄宿’,就由叔叔来替您决定未来的性别吧?”
梅纽因故意表露出一张惊恐胆怯的脸庞,转头向老剑圣求救道:“老里昂,王尔德叔叔好可怕。”
马上,出言冒犯领袖的山丘之王胸口划出一道宽大血槽,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梅纽因对此视而不见,依然很“善意”问道:“叔叔,最后问你一次,您真的不愿意帮我?去充当一名清道夫?”
山丘之王吐出一口浊气,**的疼痛完全忽略不计,眯起眼睛嘲笑道:“清道夫?这可是个注定没有好下场的角色,罗桐柴尔德不就是个教训,它比口碑更差的鲁道夫家族更可悲,后者虽然在帝国没有任何朋友,但起码不会被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两个家族都在为皇帝陛下做打扫帝国街道的清道夫,紫曜花的贡献无疑更大,几乎帮助朱庇特大帝铲除了所有温和保守派,让帝国真正走上皇帝陛下所设想的轨道,以澳狄斯亲王为首的激进保守派,只是一道助兴的餐点罢了,恐怕那些被鲁道夫秘密-处决的温和派,固执的行政长官,不肯融入新贵族生活的大领主,先天鄙弃商业害怕传承了十几代人的财富被削减的旧贵族家主,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真相。帝国终于崛起了,公爵然后寂寞地走上了绞架,他唯一的子孙,我很欣赏的小奥古斯丁成了第二位条顿祭司,皇帝陛下真是英明,还不肯放过干瘪的紫曜花,秘密操控了灰熊赌盘,从奥古斯丁身上榨取了无数的金币,恐怕那小家伙自己都不明白帝国航海业最大的功臣,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可怜虫!”
梅纽因赞美道:“难道爷爷说你很聪明,可惜很多人都不理解你的智慧。乌利塞是个阴谋家,你却是优秀的政治家。我真的需要您的头脑,比起需要你的巨剑,守夜者愿意更依赖前者。”
剑圣王尔德干涩阴笑道:“叔叔还是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