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府十式,模仿十种野兽,各具特点。其中燕式以身法为重,燕王能跻身战府燕式第一人,对身法的理解,自然不会差。
只见她张开双臂,紧贴着地面向后疾掠,似乘风而行,一眨眼,便飞至场地尽头。若非场地所限,几乎都能遁去踪影。
南雷枪法霸道,连绵不绝,讲求的就是一个“猛”字,一枪之后,往往要跟上第二枪,一鼓作气,不死不休。
王虎之所以会输,便是因为这一点,实力相仿者,面对南雷时,几乎都无法与他正面抗衡。
所以,燕王根据就没有与南雷正面对抗的打算,她谨行以柔克刚之道,恰是戳中了南雷的软肋。
南雷一枪落空,顿时进退不得,连绵不绝的枪势,也跟着一并断送。
枪势一断,气势便也断了,再难霸道。而失去霸道之势的南雷,无异于被打回原形,威胁大减。
养气蓄势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势在积累,并非一念之间,想来则来。
南雷与金阳学府一战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场,这两天他干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蓄势。
足足两日养成的气势,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就连王虎都被他四枪秒杀。在这一刻,他是无敌之姿,任何对手都无法与他正面抗衡,不得不说,战府下了一招妙棋,轻轻松松就破去了他两日的辛苦。
从无敌到平凡,失落感就如同饥饿,快要将他吞噬,面对这种巨大落差,没有人能保持冷静,但南雷却一点都不生气。
他用目光重新审视对面的女子,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道:“你之前是故意的?”
燕王嫣然一笑,道:“有时候,语言也是一种武器。
了解燕王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之前的喋喋不休,只不过是迷惑南雷的假象。
南雷叹道:“最不像武器的武器,反而有可能是最可怕的武器!”
燕王道:“想要一个人失去理智,语言是最有效的方法,同时也最廉价。”
南雷不得不承认,燕王所说的观点的确有些道理,但也仅仅只是有些道理。
“所以你的凭仗就只是你的嘴?”南雷忽然笑了,笑声讥讽,他看着燕王的嘴唇,又道:“倒也是一张性感的嘴!”
燕王也不生气,抿着嘴道:“看来,有一点我没有说错。”
“哪一点?”南雷问。
燕王道:“你的确是一个自负的臭男人。”
南雷笑道:“这是两点。”
自负是一点,臭男人是另一点,这本是一句骂人的话,但从燕王那种性感的嘴里说出来,莫辰却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燕王道:“随你几点,但自负之人,必然失败。”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失败的。”南雷沉腰立马,长枪横在胸前,就如箭已上弦,蓄势待发。
“你会看到的。”
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并不只有实力,燕王承认,相比南雷,她的实力要逊色不少,但这并不意味她就会输给南雷。
既然战府派出了她,那她手里就一定握着通往胜利的钥匙。
燕王抬头望天,神色竟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就让暴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燕王的神情竟然变得异常果决,她好像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在这一刻,她全身的力量,完全被调动起来。
魂力!精神力!在她体内,仿佛刮起了一场风暴,与此同时,一股与她格格不入的狂暴力量,忽然也从她体内冒了出来。
狂暴的力量,难以驯服,就像一匹脱缰烈马,在她体内流窜的同时,也将她的气血带动起来。
如果能观察她身体内部,就会发现,她的血液此时正在狂沸,就像是一壶不断加热的开水。
水若烧开,便会形成水蒸气,那么将血烧开,是不是也会有血气出现?
燕王白皙的皮肤,此时早已变成红色,那是一种发暗的红,就像血一样,透着妖异。
血气果然出现了,渗透了燕王的全身,不仅将肤色染红,更是从毛孔中喷了出来,形成一层淡淡的血雾。
红色的血雾,红色的战形气,再加上红色的肌肤,她的人都已变成红色,血一样的红。
血雾与战形气相容,不分彼此,融合成一层坚韧的薄膜,就仿佛为燕王披上一层血衣。
而在这层血衣的催化下,燕形之身则骤然扩张,由一只雏燕,变成一只高贵的血凤。
了解燕式的人都知道,燕王此时的形态,名为凤燕真身,是只有将燕式练到极致,才有可能出现的异变,并非人人都能修成,可谓万中无一。
凤燕展翅,腾空而起,燕王一声长鸣,她的气息竟然与这片天空融为一体,此刻她就是这片天空的唯一,苍穹都要成为她的背景,为她衬托。
乌云滚滚而来,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了,燕王的气息,竟然引动了天地异象,就好像天要压下来一样。
大地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凤燕焕发出的血色光彩,就在这时,忽听一阵炸响,一道粗壮的雷霆,从乌云中探出了身,蜿蜒而下。
这一道雷霆,非比寻常,竟然强的让人心悸,它劈在一座高塔上,那座塔顿时就成了一堆粉,风一吹,连点痕迹都没有了。
然而,如此恐怖的雷霆却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雷霆从乌云中现身,竞相而落。
末日仿佛已经到来,如此恐怖的雷云,似乎也只有一种,那就是脱胎雷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