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不答,他并未立刻将妻子护在怀里,而是微微后退,将妻子完全纳入眼底,瞧着身上并未有任何异样,只是当目光落在她明显红了一圈的手腕时,本就阴沉的双眸暗如此刻的夜色一般。
该怎么说?
如果说慕泽楷是将绅士融入到骨子里的人,那霍慬琛则是将优雅深入到骨子里的人。
他并不急着有下一步举动,他清楚方才那一脚出去,对方短时间内跑步了。
至于接下来要如何?这得视他妻子的情况而定。
“他碰了你哪里?”
“只抓了手腕。”慕槿歌回答,同时看了眼手腕上红了一圈的地方。
她皮肤白皙,每次就算同他欢爱,只要力道稍微大一些身子就会留下痕迹。方才齐远之其实并未用多大的力道,只是一拉一拽,痕迹自然就出来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霍慬琛的询问并未就此结束,他不过是先要确定是否在自己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存有伤痕。
他虽放妻子一人,但目光并不会离开她太久,看到这边出事是在妻子动作漂亮的将两杯酒都泼在对方脸上的时候。
他说过,她妻子懂事谦和,更注重大局,如若不是这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她忍无可忍,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闹得如此难堪。
既然先前问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便是说了什么话。
那被踹之人他还是认识的,帝都与慕家齐名的齐家小公子,平日里在帝都几乎横着走,花名在外。
慕槿歌微拧眉头,有些话齐远之说的大声,可有些话……
室内温度似乎有些高,霍慬琛动手解开了西装外套,似是解开都不足以缓解那份灼热,他看着妻子笑得温柔,“槿歌直说,无妨。”说话间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椅子上。
脱完外套,这人又开始解开了袖口,烟灰色袖子被他往上卷了几度。
慕槿歌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沉默几秒,终是开口道:“他问,你给了我多少钱,他给我十倍。”
这话突兀,不过这里都是聪明人,一番深思便明白是这齐远之怕是看上了人家,又知道她是有主的,想用钱来砸人家。
却不知对方可是帝皇的董事长夫人,或许军政势力不如他们齐家,可这钱……怕是他齐家比不上人家。
用钱来砸,怕是不知自己出了个大笑话。
齐远之是知道这个女人是霍慬琛的女人,但他没料到霍慬琛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动手,而且还是对自己动手。
他隐忍着腹部的疼,想要站起来,却几次都未能成功。
***,那一脚太疼,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就是个女人,你要多少本公子都给你送来,比她漂亮的比她身材火热的比她更会讨……”
“啪”霍慬琛直接过去拿了个酒杯头也不回的就砸在齐远之的脚边,四溅的玻璃碎片,惊得齐远之急急捂住了自己的脸,但还是不巧被一块碎片在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当场震得齐远之竟不敢再说半个字。
身后安静了,霍慬琛继续问妻子,“还有吗?”两边的袖子都被他挽起,这会开始拉扯了几下领带,松开些许后就又去解开了衬衣的第一二颗扣子。
“他还说我傲气什么,他看上我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何必假清高,女人不都一个样,穿衣是烈女,脱衣就成了dàng_fù。”慕槿歌真的是说的很平静,以至于这句话过后耳边尽是女性宾客哗然之声,她还能继续说:“她说如果我再敢泼他,就这里上了我。”
远在妻子说出那句“dàng_fù”后霍慬琛的眼底就已经燃烧了怒火,那灼热的火焰,让四周的人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再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在那怒火上狠狠的浇了一壶油。
方才那一脚便是因为过来恰好听到,忍无可忍暂且先出一口气。
可现在从妻子嘴里吐出,霍慬琛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他猝然转身,看向齐远之的双眸犹如一只被惹怒的雄狮,眼底淬着森寒的光,就在众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毁了这里的时候,这个男人却猝然一笑,他道:“这酒自不必槿歌来泼,会累。”
这话是霍慬琛保持理智的最后一句,就在众人甚至齐远之被他这一笑都迷惑住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挣脱了牢笼的猛兽,上前,疯狂的对着刚勉强站立的齐远之又是一拳。
一拳哪里够,几乎不给他任何可以躲避的机会,一拳又一圈,如雨滴一般的落在齐远之的脸上,身上……
在场宾客,看到此等画面,一个个自发的往后退去,目睹齐远之被揍得趴在地上,而霍慬琛还半压在身上,一只脚更是精准的踩在了他的某个地方。有好几位男士似乎都感同身受一般生生的颤了下。
在众人看来,此刻的霍慬琛因为妻子被言语侮辱,着实疯了。
如果说那一拳又一圈让齐远之愤怒,那这一脚则让他心生恐惧。
当他踩上去的时候,那种要将人撕裂的痛楚让他再也不顾形象的惊叫出声,他犹如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眼角、嘴角、鼻梁,皆有血迹,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甚至于他感觉到口腔内腥味弥漫,有牙齿活着血水在嘴里,他都没法吐出来。
齐远之那话侮辱的不仅仅只是慕槿歌一人,还有在场其他女士。再加上过往齐远之太过嚣张目中无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只是碍于他身后的齐家而不敢如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