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峰清渺俊逸,天擎峰巍峨高远。
两峰相距不远,却各有风范。
不知道晟誉道君用了什么法子,晟扬道君竟然同意了将严澂的结丹大典也放在天擎峰。
正月二十五,世俗界称此日为填仓节。寓意五谷丰登,年谷顺成之意。
这一天,也是严澂和司逸结丹大典的正日子。
晟誉道君满面喜色,只矜持着不愿意露出牙齿来。
他这一生,除却记名弟子,共收了五个亲传弟子。虽说中间陨落了两个,但活着的这三个,却个个不凡。
他的大弟子宁远,已是元婴中期修为;二弟子宁修,也在二十年前问鼎元婴;如今,最小的关门弟子司逸也结成金丹,叫他怎么不喜?
所以,天擎峰虽然算不上是人丁兴旺,但也算后继有人,也因此,天擎峰的处境此前不知比天瑜峰好上多少。
晟誉道君的旁边,晟扬道君也是满面喜色。
他虽然同意将自己徒弟的结丹大典也放在天擎峰,但仍然看不上晟誉的矜持。
大典还未曾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大笑多少回了。
一回比一回畅快。
我辈修士,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若是一味地隐忍矜持,又有个什么意思?
阶上,高阶修士谈笑风生,阶下,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清越的编钟之声响起。
身穿统一金丹道袍的严澂和司逸并肩而来。
严澂面容沉稳、步态端正;司逸肩宽腿长,步履从容。
两人身上像是有一道金光,这般齐头并进,一个沉稳坚韧,一个意气风发,对比之下,谁都不比谁逊色什么,反倒是互为映衬,难分伯仲。
如此这般,自是看的台下一众女修心驰神往、面颊绯红。
陶菁菁的眼睛在放光,她拉了拉自己姐姐的袖子:“姐,我要那个!”
她素手所指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司逸。
“你疯了!”陶凌华一边训斥自己的妹妹,一边还要维持着自己天枢宫大师姐的派头。
脸上和煦端庄笑嘻嘻,心里横眉倒竖气啾啾。
她就知道,不能带菁菁来,看上什么要什么。
她还当这里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么?
陶凌华决定不理到底,菁菁身上没什么优点,就是比较容易放弃这一点,最让自己满意。
不然,天底下,她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还能都给她弄来不成。
所以,生气过之后的陶凌华,并不担心后续。
结丹大典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严澂和司逸被各自的师尊加冠。
接下来,是各自的师尊赐予道号的环节。
先开口的是晟扬道君。
台下的陶紫,看着自己眉飞色舞的师伯,心有所感,莫非这就是他老人家同意将严师兄的结丹大典也放在天擎峰的缘由?
如此,严澂与司逸虽然几乎同时结丹,但今后,严澂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坐稳了师兄的位置。
名正言顺。
外人都看得出,今后,天瑜峰和天擎峰只会更加紧密;晟扬同晟誉的态度,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晟扬道君神采飞扬、声如洪钟:“我天瑜峰亲传弟子严澂,资质尚佳,但比起资质,更重要的是心意坚韧、遇折不弯,而今,历经磨难,九死不悔,才终成金丹。”
“如此,我赐你道号‘宁正’,望你能浩气存正,得证大道!”
严澂眼眶微涩,郑重叩谢师恩。
自己若是真的成了那巨剑的剑仆,最难受的应当是自己的师尊了吧。还好,自己终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陶菁菁对此一无所觉,她的双眼只看得到一个人,那便是司逸。
“我天擎峰亲传弟子司逸,入道九十年,便勘破金丹奥义,得证通明剑心,实乃年少英才。然,大道之始,始于足下,唯愿你,从今而后,能一如当初,清澈如旧,却历久弥坚。故此,为师赐你道号‘宁清’。”
“宁清叩谢师恩。”司逸一拜到底。
……
雪毓峰上,琴音舒缓和乐,叫人听之便心绪宁静。
一曲完毕,徐妡双手托腮问道:“师姐,今日是严真人和司真人的结丹大典,热闹的很,师姐不去看看么?“
从珊“你又为什么不去?”
“我是怕师姐又闭关了,我修炼上遇到几个问题,想向师姐请教一二……不知道师姐,有没有时间……”
从珊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高不可攀,听闻徐妡是来请教,身在嫡亲师姐,自然无有不应。
她这个师妹虽然悟性差了些,可胜在刻苦。
从珊远望一眼天擎峰的方向,有热闹便有萧索,世间之事,莫不如此。
无论司逸还是高景明,对从珊来说都已经成为过去。
她摇摇头,带着徐妡进了静室。
……
结丹大典的第二日,陶紫、司逸并张莹莹,正了正衣冠,触动了天擎峰一处待客居所的禁制。
三人进入内殿,向端坐在主座之人叩头。
“多谢锦瑜真君,没有真君当年的相救,便没有我们三人的今日。”
高座之人,正是当年从血枭手中,将陶紫四人救下,并妥善安置好四人后续的锦瑜真人。
得知锦瑜真人是天枢宫此次的带队之人,陶紫三个哪里能不来拜见。
当年的锦瑜真人已经变成了锦瑜真君,当年三个面黄肌瘦的孩童,也变成了风姿不凡的修士。
向来有些严肃的锦瑜真人,面露惋惜之色,嗟叹道:“救了你们,却没有师徒缘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