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都是些歪瓜裂枣啊,一个瘸子,一个独臂……不如干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咧嘴一笑,一颗大金门牙漏了出来。
“你懂什么,这都是些强人,放在平时一个就能打你百八十个!都带走!”这老大也不怎么着调儿,叼着个大烟斗儿,说话痞里痞气,一点儿也不像是高原上的坚硬汉子。
“吼——”
“食人魔装死!”
“救命——”
棒槌压根就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腿冻住了不能跑,最近程松天天教他一些敲闷棍打打埋伏的阴招,他脑袋虽笨,装死却是学了个十足。本来想着蒙混过关,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掏他背包。
棒槌他多宝贝那一包石头?那是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撒手的!
他顿时再也忍不住,一手一个,捏得他们脑浆子都迸了出来,捏完了火气一降,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学着程松的模样作了个揖。霎时间,喽啰们乱做一团,木棍短弓狼牙棒,恨不得全往他身上招呼。这一下群魔乱舞,收效甚微,却再次激怒了棒槌,顿时被打得是抱头鼠窜,纷纷向后退去。那有些跑得慢的可就倒了血霉,被棒槌一记含恨大棒,顿时生死不知了。
“老大,点子扎手!兄弟们受不住啊!”金门牙一边大呼,一边悄悄躲在了老大后面,看着也不甚慌张。
只见那老大策马疾驰,周围的沙土顿时向他齐聚而去,顷刻间在他手掌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土锤,只听到轰然巨响,棒槌被他一拳打离了地面。
紧接着他一跃下马,顺手抄起一把黄土,猛然砸向棒槌,那黄土飞在半空,竟是越来越像石头,待到他砸中棒槌脑门儿,已然是菱角分明,宛如花岗岩石。
棒槌猝不及防,被砸得白眼连翻,摇摇晃晃两下,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大太厉害了!”
“老大寿与天齐!”
“老大福如东海!”
“老大,这是我刚才废了好大劲儿才找着的,您看这铁质,多匀称,一定是上乘师傅打造的,就是不知道有啥用。咳咳,不如回去给它炼了,给老大您造一把趁手的兵刃?”那金门牙从背后亮出一把黑黝黝的长管子,献宝似地递到他老大手里,竟是程松的95步枪。
“这破管子就躺在地上,你当我没看见?”他抠了抠扳机,毫无反应,又看了看枪口,更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奶奶的熊,这么薄的一根管儿,装点儿火药都怕把它给炸喽!一点儿屁用没有,你显什么显,拿走拿走!”
“老大!我们发财了!”
“发财发财?发你奶奶个熊!”老大放眼四顾,找不到喊他的人,不由得一个暴栗打在金门牙脑袋上,大声训斥道:“都他妈长点儿出息!老子是干大……”
他话还没落地,只见整整一大包的发光石,从棒槌的背囊里撒落出来。淡淡紫光照得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出恋爱一般的笑容。
……
那边厢欢天喜地放鞭炮,程松这边气得差点儿吐血,他被人五花大绑,仍在了马车上,动弹不得。他受伤甚重,伤口处疼得他汗如泉涌,好在这帮匪徒也知保护货物,立时就有一个秃头老儿拿出一瓶紫色的液体,涂抹在程松各处伤口上,顿时让他觉得伤痛减轻了不少。他仰面躺在那儿,心里腹诽着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乱开,随便在街上走走就有姑娘投怀送抱,而他的佣兵队伍刚刚成立,只招到一个小弟,就被人趁虚而入,抓去……“卖”!
剧烈的战斗早就耗尽了程松的精力,此时他躺在车里,一股困意袭来,顿时扰得他俩眼皮子直打架。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当鸭子不用睡觉么?”程松干脆闭上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昏迷中,程松又梦见自己长出了透明的“触手”,他控制着“触手”到处掏摸。他周身附近所有的发光石也像连山隐林阵阵眼发生的情况一样,越来越暗,紫光好似流水一般,纷纷向他汇聚而去。那些刚刚分到石头的马匪不明就里,先是互相怀疑,险些打作一团,闹得不可开交,后来马帮老大让他们把石头重新聚在了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发还给他们。可谁知道那些石头聚在一起,反倒暗淡地更加迅速了。
马匪们一生刀口舔血,碰见再狠的角色也敢冲上去撕下他二两肉,却一个个敬鬼怕神,最是迷信。他们老早就被吓得跪在地上求天哭地,都说八成是抢了不该抢的人,招来恶鬼回头,石头吸完就要吸人阳气!闹得这伙马匪全都躲在角落里暗暗赌咒发誓,要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不干净的营生了。
这之间,程松醒了几次,眼看那些马匪各个眼圈漆黑,精神不振,不禁大为奇怪。他却觉事不关己,很快又睡了过去。
如此这般,程松先是被扔进了一个破茅草房子里,后来又跟一箱箱货物一起,挤在了马车上,之后他就这么一直在车上度过。此刻他伤早好了大半,可那绑住他的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就是磨不断,就连那个暴躁的“红人”都没能把它烫断。而那红人刚被人灌了mí_yào,正“睡”在他身边,再不复当初半点勇武,分外让人同情。棒槌那就更是可怜,压根就没见他醒过。
“他奶奶个熊,终于进城了,老子非要去找两个道士……牧师驱驱鬼!这几天可整够呛,没被鬼弄死,差点被气死,老子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说没就没了!金牙,快点儿,老子要按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