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护送兵士,从天乙山密道下到地底通道,出了一处暗门,来到了山下地面。
“护送兵士将一匹青鬃马交到我手上,又进了暗门。
“我跨上青鬃马,一路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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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到了庄里。
“我先回家拴好了马,匆匆跑到对门轻轻敲响了贞姨的大门。
“从门缝望进去,我看到正对大门的东房北面耳房的灯亮了。接着,灯光慢慢移到了堂屋,移出了堂屋门。
“随即听到贞姨的声音:‘谁呀?’
“我没作声。
“贞姨边往大门口走边自然自语道:‘这么晚了,能是谁呢。一定是威辛姐姐。’
“开门的同时,贞姨问道:‘威辛姐姐,是你吗?’
“门开之后,看到是我,贞姨愣在门口,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叫了声:‘贞姨!’
“贞姨这才回过了神,激动地说:‘你们终究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没白疼你们。快进来。’
“她又向我身后看了看,向我家门口看了看,问道:‘玉华呢?’
“我说:‘玉华没来。’
“贞姨惊讶地说道:‘没来?那你一个人回来干嘛?’
“我说:‘玉华被欢兜人抓走了。’
“贞姨一听,手里的灯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地面上轰的一下燃起了一堆火焰。
“我赶紧跑到井边,提起一桶水,向火焰浇去,顿时四周变成漆黑一片。
“黑暗中,贞姨关了大门,向堂屋走去,边走边气愤地说:‘那群蓝衣怪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我跟那怪物头子没完。’
“我跟在贞姨身后,进了堂屋,她点起了一根蜡烛,坐在堂屋正中八仙桌旁的椅子上,也没让我。
“我在角门边的凳子上坐了。
“贞姨看着我气呼呼地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玉华怎么被抓的?现在人在哪里?安不安全?如果这次玉华少了根汗毛,我饶不了你。’
“我将前一日夜间欢兜人攻击天乙山、燃裳丘里应外合、行宫被袭等事跟贞姨讲了一遍。
“贞姨听完,用手一拍边上的八仙桌,吼道:‘这么说玉华如今生死不明?’
“我说:‘八成也同旱魃王一样,被欢兜人掳走了。’
“贞姨更加气愤,怒吼道:‘八成?那就是说有两成的可能是她已经……’
“说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站起来,目光凶狠地说道:‘这次,我要让欢兜族从世间消失!’
“我急忙说道:‘贞姨,我们千万不能正面和欢兜族起冲突啊。一来玉华还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二来嘛,这几次欢兜人侵扰旱魃之境,欢兜王可能并不知情,只是有个叫崇玉的欢兜大将,受人蛊惑才做出的糊涂事,如果要发起对欢兜人的战争,可能会伤及无辜。’
“贞姨想了想,又坐了下来,看着我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秘世各族,向来对我娲皇族心存敬畏,上次在天甲山,您也让欢兜人见识了娲皇族的厉害,他们对我娲皇族还是有所忌惮的。如果您能出面从中斡旋,让欢兜族提出他们想要的条件,再让旱魃人酌情答应并满足这些条件,那两族之间的纷争就会消除,欢兜人掳走的人质也会得到解放。玉华也就可以平安了。’
“贞姨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摇着头对我说:‘佛爷代啊佛爷代,你还是那个我看着长大的憨厚少年吗?刚进门的时候,以为你是良心发现,送玉华回我身边来的,后来又以为你单纯是为了玉华的安危来找我救她的。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来替旱魃族当说客的,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玉华,而是为了你的旱魃族,你变得太快了。’
“我连忙解释道:‘贞姨,不是您想的那样。玉华的安危,我当然比谁都揪心,但现在,玉华和被俘的其他旱魃人的命运是一体的。我来请您,首先是为了救玉华,但如果与欢兜人调停成功,能够就出所有人质,何乐而不为呢。就算不是为了玉华,以娲皇族与旱魃族数千年的唇齿关系,旱魃人遇到如此大变,我想贞姨您作为希母首领,也不应该坐视不管啊。’
“贞姨冷冷地说:‘你回去吧。玉华是我女儿,就算她抛弃了我,她也永远是我女儿,我肯定会想办法救她。但旱魃妖孽,抢我————,唉——!与我争女,休想让我帮她们。’
“我说:‘贞姨,您还是看在两族几千年……’
“贞姨打断我的话说:‘行了,不要说了,你回去吧。’
“我无奈地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刚跨过堂屋门槛,贞姨在后面说道:‘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和玉华见面。’
“我回过头说:‘我和玉华已经成亲了,我答应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贞姨睁大了双眼说:‘这才几天,你们就成亲了?’
“说完她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让玉华再见到你。你最好今晚就从庄里消失,永远也不要踏入这块土地半步,如果明天你还在,我会让你消失。’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我认识贞姨,我流着泪喊到:‘贞姨,您真的这么狠心吗?’
“她没有理我,转身掀开角门的帘子,进了北边耳房。
“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