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宁绾去扯腰间的手,显得很慌乱,“你弄疼我了,你先放手。”
“即便是姐弟,我也从未见过关系好到这往地步的!”李洹扣着宁绾的腰,将宁绾抱了坐到屋中的木桌上。
两手撑在桌上,将宁绾困在其中。
“你喜欢他?”李洹笑了笑,抿着薄唇问,“为什么对如玉掏心掏肺,好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还要跟他亲近如此?宁绾,你的心到底有多大,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弄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
“我谁也不喜欢,我从来都只喜欢我自己。”宁绾说。
“我不信。”李洹的唇贴上宁绾的耳朵,他道,“只有在他们面前,你才像个女人。”
宁绾的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
她伸手推搡,李洹纹丝不动。
她喊伊人,人字还没出口,唇已经被堵住。
两只手被李洹拉扯到背后,动弹不得。
李洹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薄唇辗转啃噬,半点不愿退却。
手流连在盈盈一握的腰肢,反反复复摩挲,逐渐抚摸上了脊背……
宁绾看着李洹,满眼的凄楚惶恐。
换做平时,李洹会心软,会妥协,可此刻的李洹,羽睫挡住了视线,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宁绾真怕这又是一场噩梦。
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无论怎样都逃不出去,只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头顶四角的天空,一天天老去,一天天死去。
这样的噩梦,比起从前的三尺白绫,又好得到哪里去?
两条腿胡乱蹬着,根本不管踢到李洹哪儿。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女人和男人的差别。
只要李洹不愿心软,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他摆布。
李洹可以忍她一时,可以宠她一时,却忍不了她一世,宠不了她一世。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私心罢了。
霸道的以为她是他的,霸道的以为她只会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总说愿意给她自由,到头来,给了她怎样的自由?
都是假象!
她是放飞的风筝,竭尽全力的往前飞,总以为自己可以自由,缺忘了,线轱辘还在别人手里。
她被束缚着的,永远都被束缚着的。
除非是,风筝被风雨侵蚀,再也飞不起来了。
宁绾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到唇上,落入李洹的嘴里。
苦涩得让李洹心里泛疼。
他忍住了没有去看宁绾的脸,就是怕看见了宁绾脸上的凄惶,会狠不下心肠。
可就算是没有宁绾的眼泪,他也舍不得。
这世间,也就一个宁绾让他进不得,退不舍,在狂风骤雨中茫然无措。
他退开身子,将宁绾被扯开的衣襟合上。
一时间,房中安静得可怕。
“听蒹葭说,阿绾绾在这儿,我过来瞧瞧。”
门外传来阮负带笑的声音。
宁绾从桌上起身,拢了拢微微凌乱的头。
面上泪痕点点,双眼红得厉害。
“思官……”李洹轻喊。
他知道他这样做不对。
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
一来,即便他说了,宁绾也不会接受。
二来,他疯了一样,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宁绾看着李洹,轻轻一笑,泪水伴着笑容一块儿落下。
她说,“允王爷总问我为何,我也始终不懂允王爷是为何?也许我们认为的喜欢不一样,可理由应当不会变。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是没有理由的。如若非要有理由,那么,缘分中少了缘,不知道这算不算。”
“思官……”
李洹的话还没有说。
宁绾已然抹干眼泪,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阮负错愕一笑。
看看满屋子的狼藉,又看看神色各异的两人,揶揄道,
“没想到允王爷和允王妃好这口……要是晓得这个时候来得不巧,我便不来了,此刻也就没这么尴尬了。”
宁绾走出屋子,淡淡瞥了一眼阮负,“你来是做什么的?”
“看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阮负挠挠头,说,“长雪公主说,女皇陛下捉到了颜神医,让我来告知你一声,别到时候被吓一跳,那就不好玩了。”
“颜神医?”宁绾眉头紧锁。
伊人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何时被捉到了?
再说,她们计划的是,今夜才让伊人出门一趟……伊人都没有出门,谁能未卜先知不成?
“是颜神医。”阮负说,“长雪公主说的,面容与颜神医一模一样,言谈举止也一样。”
“我知道了。”宁绾点头。
又对伊人说,“请阮小公子去大堂喝茶,我马上就过来。”
“不喝了不喝了。”阮负看一眼屋中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李洹,吊儿郎当的说,“银子被我爹全扣了,本来还想来阿绾绾这里蹭点吃的,看样子,这计划是落空了。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是去别处试试运气吧。”
阮负说罢,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属下伺候奴婢去更衣吧。”伊人走上前,要搀扶宁绾。
宁绾站着没动。
“是我安排的。”李洹主动说起,“本来也是寻了要给你的人,可是你有了伊人,便没有跟你说。如今既然有用,就让她出来了。你放心,你是怎么叮嘱伊人的,我就是怎么叮嘱她的。伊人学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