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薄唇碰触到的一瞬间,两人俱是一惊。
宁绾的手臂抵在李洹胸膛处,似是在拒绝李洹的靠近。
李洹大脑里一片空白,所有动作都是随着本心而为。
因为宁绾那无力的抵抗,他心中不悦,亲吻的力道愈发的狠了。
将宁绾的双手反剪了压到身下,他的双手便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宁绾娇嫩的肌肤上。
每一寸游走,都让宁绾一个战栗。
宁绾也喝了掺了药的绿豆粥,除却本心,情动未必比李洹少。
可她始终紧紧咬着牙关,克制着不让自己出声。
随着李洹的靠近,宁绾的克制也变得越来越艰辛。
小脸憋得通红,额间香汗淋漓,将发丝打湿。
“思官……”李洹亲吻着宁绾的唇角,带着哄骗意味的对宁绾说,“我是言念。”
言语间,伸手解开了宁绾的衣带。
突然而来的冰凉让宁绾舒服得低吟了一声,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声音蓦然中止,牙关愈发的紧咬了。
李洹的唇贴到宁绾耳边,低沉而妖冶的声音传出,“思官,唤我言念。”
宁绾的薄唇已有丝丝鲜血浸出。
一只滚烫的手掌擒住宁绾的下巴,迫使宁绾的牙齿放过了薄唇。
李洹的语气更是低沉了,甚至有刻意的服软,他道,“思官,唤我言念,唤一声就好。”
宁绾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她就是不愿意喊出那两个字。
哪怕是意识混沌的时候,也不愿意叫出那两个字。
李洹蓦地发狠,一口咬在宁绾的肩上。
宁绾身子狠狠一抖,微微蜷缩起来,想要避开李洹。
李洹的最后一分意识消失殆尽。
他强行打开宁绾的身子,迫使宁绾接受他的情动。
沉沉浮浮,不死不休。
直至五更,李洹不依不饶的纠缠总算结束,将宁绾按在怀里,沉沉的睡去。
怀中的宁绾,却是倏然睁开了眼睛。
她拉开李洹缠绕在她腰间的手。
不过瞬间,李洹的手又缠了回来。
“思官……”他梦里低喃。
像是动人的情话。
宁绾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看着一脸满足睡去的李洹,伸手,再次将李洹的手从腰上拿开。
她**着身子下床,随意找了件衣衫披上。
冲门外道,“我要沐浴。”
声音不大,却比李洹夜里的拍打和踢踹都有用。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轻罗看着立在屋子中央,面色苍白,看不出喜怒的宁绾,心里抖了抖。
她看也不敢多看宁绾一眼,匆匆垂了眼眸,说,“蒹葭姑娘一直候在院子外边,奴婢这就去……”
“不用。”宁绾抬眸看着瑟瑟发抖的轻罗,冰冷的字眼从嘴间蹦出,“你来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轻罗四肢冰凉。
但是,除却语气凉薄之外,宁绾并未表现出什么。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由着轻罗为她沐浴更衣。
从头至尾,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生气和怪罪。
除却方才说的两句话,再没有只言片语。
若不是看清楚了宁绾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紫红吻痕,那些怎么都抹不去的huan爱痕迹,轻罗甚至都要怀疑昨天夜里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腰带系好的刹那,宁绾突然出声,她说,“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轻罗双腿一软,咚的跪在了宁绾跟前。
宁绾唇角一勾,笑了起来,“如今水到渠成,弄假成真,这朝颜小筑,没什么值得轻罗姑娘盯着的了。轻罗姑娘这个时候若是不走,待到王爷醒来,或许就走不了了。”
“娘娘……”轻罗突然伏地痛哭,“是奴婢罪该万死!”
“何来的罪该万死?”宁绾反问,待轻罗抬头,她唇边绽放一抹粲然的笑,低喃,“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
有了那粥,她意识模糊,不必记得当时种种,倒也不错。
不必像前世一样,清醒的感受着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改变不了的结果。
就算是活多少世,都注定要走到这一步。
命吧,这也许就是。
不管轻罗是什么样的表情,宁绾目光移向外边,已然迈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整个允王府都静悄悄的。
宁绾这会儿出门,没有谁拦着她。
又或者,会拦着她的人都在暗处。
又或者,那些会拦着她的人昨天晚上被贤妃撵走了还没有回来。
她出了允王府,身后只跟了个沉默不语的蒹葭。
蒹葭如履薄冰的跟在宁绾的身后,看着宁绾有些迟缓的步伐和那亘古不变的高傲背影,两串泪珠子猛然砸下。
她知道,她家小姐这回是真的难过了。
可明知道她家小姐难过,她什么也做不了。
明知道她家小姐难过,许多事也改变不了。
不仅仅是她改变不了,就连她家小姐,就连允王爷,都改变不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难过需要多少日子来抚平,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难过还会不会有被抚平的那天。
眼泪模糊了视线,蒹葭抬袖拭泪,再次看向前边时,已经不见了宁绾的踪影。
“小姐!”
蒹葭惊慌失措的吼声响彻云霄。
她像无头的苍蝇一般胡乱的在巷子里蹿,但无论她往哪个方向窜,都没有看到宁绾的身影。
李洹睡得也不踏实。
他怕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却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