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玉,帮你,我能得到什么?一切都是你的空口白话,你说你厌倦了当影子也好,你说你愿意当影子也好,都没有证据的……再说了,你们怎么样,和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就算你真的和言念反目成仇了,短兵相接了,我也乐得坐收渔利。”
李铭承认,这是一个机会。
可就算是机会,无利可图,他拿了也是没有用的。
“有我在,我可以透露更多他的消息,包括他的算计,他的来去……”
李延看着人群中淡定得过分的宁绾,眸子闪了闪。
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人比他更相信我,仅凭这两点,皇兄就找不到比我合适的人选。”
“你愿意为我所用而不是培养自己的势力?”李铭盯着李延的眼睛,想要透过眼睛看清李延的内心想法。
天下的最高点,权势的最高点,人生的最高点,谁不想得?
他和李洹斗来斗去,不就是为了那一把龙椅,一声万岁吗?
李延身上流淌的也是皇家的鲜血,他未必就不想得到他们争夺的吧?
“我愿意!”李延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愿意为皇兄所用,只要皇兄有所吩咐,我定会鞍前马后。”
“你呢,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摆脱影子的宿命,让世人都知道贤妃娘娘不只李洹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叫李延的儿子。”
“那你第一步想做什么?”
“拉拢颜神医!”
李铭看向二楼人群中那娇小的身影。
有一身好赌术,又一身好医术,这样的人值得拉拢,只要能拉拢过来,比宁越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越再不济,好歹有个宁国公府撑着,颜神医,又拿什么撑着?
“他有钱财!”李延一眼看穿李铭的犹豫,他笑着说,“他要在聚宝斋门口开一家钱庄,所有钱财他出,所得利润他只得三分。”
李铭的眸子瞬间变得光亮无比。
他缺的,就是银两!
颜神医轻轻松松能开一家钱庄,并只要三分利润,这是多好的事!
钱庄,连同赌坊一起,每一个月都是一比不小的收入。
“钱财对他而言,是如粪土的因为只要他想,他要多少就有多少。”李延继续说。
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铭的眸子更加光亮了。
是啊,人才他有的是,他缺的只是钱财。
要是真的像李延说的那样,能把姓颜的拉拢过来,他就不缺银子了!
“皇兄,他,是我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李延说。
“第一份礼物?”李铭半是真糊涂,半是假糊涂。
李延动容的笑笑,“他是我的人,否则也轮不到我拿七分的利。”
这样么。
也就是说,得了李延就得了颜神医,要得颜神医就必须先收下李延。
这事儿不能轻易下决定,是真是假要再打探打探,怎么做才能用最小的风险获得最大的利,还需要算计算计。
但有一点李铭是确定了的——为了拉拢颜神医,他暂时不能得罪宁绾,不得罪宁绾,便只能弃了宁越。
既然李洹那里又抓住了宁越的把柄,那么,已经没有多大作用的宁越,弃了就弃了吧。
“将颜神医请上楼来。”李铭吩咐道。
李铭吩咐没多久,就有人下去,将围在宁绾周边的屏退,请宁绾上楼,只是宁绾不愿意。
私下里摆平,宁绾是不愿意的。
她来都来了,要办就把事情办得光明磊落,好让宁昭长长记性,再也不要踏进赌场一步。
也给那些算计宁昭的人提个醒,算计别人她管不着,宁昭,却不是谁想算计就算计的。
前去请宁绾的人请不动,将庄谦请上了楼去。
没一会儿,庄谦下了楼来,将厚厚一叠借据递给了宁绾。
宁绾随意翻看了一下,确实是宁昭欠下的赌债,加起来,却是不止十万两。
这么轻易就把人撤了?这么轻易就把借据给她了?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吧?
宁绾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往楼上对面看去,只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静立在栏杆边上。
李延,他怎么会在这儿?是他和太子说了什么吗?太子是听了他的话才改变了决定的?
他来,李洹知道吗?
“公子,我家主子说了,旧账新帐一笔勾销了。”庄谦说,“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这有什么,我自然是乐意的。”宁绾收回了目光,看着身边屏气凝神只顾着自己的众人,扬唇一笑,“大家也许好奇这借据是做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大家的事。今日在场的诸位都做个证,宁家大公子来聚宝斋赌博,欠聚宝斋的银两都在借条上,借条一撕,彼此两清。若是宁家大公子再来聚宝斋,不论是谁,只管直接拳打脚踢送出去,他们要敢不服,你们就找如意公主理论,公主最是公允,会给你们说法。自然,谁要再敢接待他们,宁国公会登门道谢的。”
说了如意公主,又说了宁国公,这人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心里还能没数吗?
宁绾将欠条撕得粉碎,扬手撒了出去,转身下楼之际,再次朝着五楼栏杆处望去。
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赌圣,真的是赌圣,赌圣留步!”
有迷恋赌圣的人伸手要来拉宁绾。
云胜用刀鞘抵了回去。
“赌圣,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赌圣留步,教教我们如何才能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