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主人回来时,白芷这才问仔细了,这里已经出了乌图省,是南下的路。/36/36112/
那座古墓离这里已经是几百里路了,他们如今在红河的下游。
看来,白芷的南下之路又要耽搁了。
好在,在这清幽的村子与王哥两口子的照料下,没过几天凌霄救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还要给狗哥的兄弟们治病,便匆匆告别。临行之际,凌霄留下两枚护身符给了孩子,算是照顾这些天的谢礼。
之后,二人沿着红河继续北上。这一路上,流民越来越多。据说南面打仗打的甚是凶猛,人们都活不下去了。
听到南面人带过来的消息,白芷没有之前那般活跃了。她担心的是,那个叫文娘的人是否安好。路上,他们问了好多人,还真碰到个离文娘的地址很近的人。
那人仔细的回忆着白芷给出的详细地址,他想了想说那里该是坐尼姑庵。
“尼姑庵?那...那里也受战乱了吗?”
那人摇摇头,应该不会。
那座庵已经荒废好久了,本来就在深山老林中,香火也不旺。这些年战乱,大家伙儿自己饭都吃不饱还哪有钱去求神拜佛,他也不知道消息了。
听完之后,白芷就更加沉默了。凌霄劝到,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
之后二人匆匆赶路,等再回到百家村时,时间又过了许多。
狗哥看到他们时,眼睛都红了。
“你们...还...活着?”
最后两个字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堂堂七尺的汉子抱着凌霄嚎啕大哭。
凌霄说道先救人再叙旧,狗哥才拉着他们两个进了村子的祠堂。
祠堂中堂摆着五口大缸,缸里面泡着的是几个血一样的人。他们的样子和当初的二毛一样,只不过他们的脸面还在。
“道长,你别过来,我怕你吓着!”
泡在血里面的人一副笑脸,殊不知他抬起胳膊,上面的皮肉早已不见。
“凌霄,可还能救?”
白芷问着,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脖子上的疤痕。
“死马当活马医吧!”
随后,凌霄出去准备着解药。那是他们从墓里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头发和牙齿,也是那姑娘留给世上最后的善意了。
凌霄在屋子里对着血缸里的汉子忙活着,白芷坐在门槛上看着南方蓝蓝的天,也不知那边的人还在不在。
“黑狗,忙完就过来吃饭吧!”
狗哥的媳妇儿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看着,她看白芷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肚子,她不好意思的抚了下说特意给白芷留了鸡腿。这是女孩子专属的福利。
白芷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下来了。
丁香的肚子是不是也这么大了?杜蘅一定还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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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场误会,她现在是不是也该为人妇了?
狗哥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满手的臭血让自己婆娘快回去,别让里面的阴物冲撞了胎儿。
看着哭泣的白芷,他挠着头,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还不知道为什么。
“对了,白姑娘,你们走之后有人来找过你!”
白芷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谁会来找她?
“你等等啊,我以为你们都死了,东西差点儿让我扔了!”
说完,他转身去追他婆娘。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上面写着:白芷亲启!
那熟悉的字迹,眼前仿佛出那人的脸,殷切的眼...
白芷紧紧握着那封信,里面虽然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可里面的文字足以牵动她的心。
狗哥一看情况不好,赶忙躲进屋子去找凌霄。
凌霄将药粉兑好撒到每个人的缸里,听他们说着感觉之后再逐渐加量。虽然这些人身上的阴蛆会被杀掉,可毁掉的皮肉是否能长出来还得等时间的检验。
“白姑娘拿到信在外面哭了!”
狗哥提醒着凌霄,凌霄抬起头一脸的平静。他看着门外远处白芷单薄的身影,小小的身躯一抽一抽的,果真是伤心了。
“谁的信?”
狗哥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哪识字?不过,来人的印象倒是深刻,是一群当兵的。打头的那个好像是大人物,很是年轻,长得挺好看的。
听狗哥的描述,凌霄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低头弯腰继续磨制着药粉,心中的失落早已经是汪洋大海。
本以为他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然而杜蘅还是能轻易的左右白芷的情绪,这该要他何去何从?
“道长,不能再磨了,你手指铡到了。”
血染的药材一并扔到了缸里,凌霄看着流血的手指丝毫不觉得疼痛。
ròu_tǐ上再疼,也抵不过心中缺少的那块。
狗哥之前和他讲过,他们之前一直留意这古墓那边的消息。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听说古墓里面出现了塌方现象。
如今那地方算是被毁了,漕帮的弟兄也陆续被撤了回来。他们一直以为凌霄还和白芷死在了里面,整日愧疚着、煎熬着...还有白姑娘的亲人也来找过,这该害了多少人啊。
狗哥自言自语着,凌霄平静的看着白芷的背影,杜蘅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后悔放白芷离开了吗?
甚至,凌霄会想,如果他和白芷能够一直生活在那个墓室里,或者时间就在那个时候静止该多好。
那时的白芷,全心全意的依赖于他,像个孩子一样。
“道长,你去哄哄白姑娘吧!哭的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