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哨所的铁门,里面收拾的整整有条。/46/46791/这不过是个临时的小站,给修补铁路的工作人员提供休息和换工具的地方。当然,他们也负责火车变轨调度的事儿。
这样的哨所在铁路沿线还有很多,日本人以修建保养铁路为名,将自己的士兵派遣到这里。
白芷知道,这哨兵看起来简单,实则是个实打实的武力捍卫者。而在这里面负责文书调度工作的那个日本兵,该是个探寻矿产绘制地图的。
她看了眼后面,几个小伙子立刻在院子内搜查起来。
白芷轻轻的走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正在案上奋笔疾书的背影。只不过此时的他,似是个静止的雕塑一般。
白芷从他的笔尖下抽出那张还未完成的地图,不得不说,绘制的比本国人还要精细。她虽然不懂战事,但也明白在战场上地图的重要性。
日方的胃口还真是大,乌图这么大块的地,他们想要吞没还真是费劲。
她将地图重新放回桌上,随后在办公室转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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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很普通的办公室,相应的文件都在柜子中。白芷轻轻的翻弄着里面的档案袋,她知道日方肯定会来擦掉痕迹,但是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做了坏事,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不留呢?
这不,白芷就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一张纸。
那张纸上画的正是如何布置炸药的布图。
上面还有日语标着注意的事项,虽然被撕成了数片,但凭白芷的眼力想要还原还是简单的。她将这随便收拾好小心的放入信封中,随后又拿了桌上几张带有文字不重要的信函。
这一切做完之后,她又在屋子里寻了寻,确认没有可利用的信息之后才出了门。
而在一旁的杂物间内,一同前来的卫兵找到了混着炸药的土。
炸药太多,他们在存储的时候自然有些许的泄露。虽然他们进行了打扫,可是混在砖缝里的炸药面,却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
“多带一些回去...”
白芷开口,随后她转身出了门,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杜蘅出事的方向。
想必,在那个晚上,日方的人也像她这样,静静的看着那里火车来,轰炸起,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吧!
“白小姐,证据都搜集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卫兵们看着白芷的模样,总觉得她是伤心过度硬挺着的坚强。外面这样冷,她穿的又不多,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怕是要被冻僵了吧。
“没有!还有个很重要的事。”
白芷回头又看了一眼哨所,随后指着前面的荒野地,那里还有个更重要的证据。
大家伙儿不疑有他,登时带着工具跑过去。
那块地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不同,积雪未化的地表上还有秋天时留下的谷茬。
白芷蹲下身子,闭上眼鼻翼动了动,她用脚在一块地上划了个圈,让人小心的挖。
冬天的土地是冻住的,尤其是乌图的冬天,最冷的时候大地都能被冻得裂开缝子。可这块土却是出奇的好哇,似乎之前就被人动过。
他们手上没用多少力气,心中更加信服白芷说的话。
果不其然,就在下去没几锹后里面露出了烧焦的物体痕迹。卫兵们将白手套戴好,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抠出来置放在一旁的白布上。
等他们将底下的东西清理好之后,这才发现这是一具被烧了的尸体。上面的衣物已经化成灰站在半枯的躯体之上,好多骨头也是被砸扁了再经过利器的切砍埋入地下。
“男,五十岁,身材中等,应该是常年劳动。致命伤是腹部中了一刀,颈部、腿骨也被其他利器砍过。死亡时间不能准确预估,预测在三天到半个月之间。”
此时的天气冷,烧死的人也不会腐化。
卫兵们皱着眉头得出结论,他们真是佩服白芷的实力。人都烧成这个样子又被迈的如此好,恐怕就算拉上最给力的猎犬也不能查出什么结果。
“他们以为自己干的好,却忘了什么痕迹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错误吗?”
每个哨所都会有个挥旗指挥的中国人,这个中国人一般都是附近的百姓。日方和南满认为自己是高贵的血统,怎么会做这些对本土没用的苦差事。
可这个哨所的那个挥旗的人不见了!
日方苦心积虑的准备,自然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他们才不管这个中国人是不是个成天喝酒,根本不注意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只知道死人才不会开口讲话。
所以,他们才会杀人灭口。
一切,做的都是这么漂亮!
一队人带着这些证据并没有回到大帅府,而是将这些东西送到了皮特的圣玛利亚医院。
卫兵们在外面等着,白芷带着这些东西和皮特商量着大事儿。这些东西的确可以证实杜蘅的死就是日方下的手,可不能现在拿出来。
报仇雪恨,三年不晚。白芷会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将此事曝光。她请皮特将这些证据存入汇丰银行的一个账户,就是丁香留给子衿那笔钱的账户。
谁也不会想到她能找到这些东西,更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会在一个死人生前留下的保险柜中。
“白芷,你还好吗?”
皮特很是担心白芷此时的状态,他知道杜蘅对于白芷来讲,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白芷轻轻笑了,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杜蘅走的不清不白,凌霄还在外面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