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的到来对白芷和凌霄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但对金满堂来说,何尝又不是呢?
二少爷本是去乌图寻窜天猴,看看能不能给他介绍些生意来做。/20/20341/毕竟,窜天猴和杜蘅与日本人都能挂上关系,有了政治背景那资本的事儿必然也需要个明白人去做。
如果窜天猴的势力大了,他们金家的财富还愁回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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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人,搞得二少爷把抽烟跳舞的本钱都给那些乞丐报童们买消息,这才打听到,窜天猴住进了一个奢华的小公馆。
金满堂又在那儿堵了一天一夜,这才见到窜天猴本人。
此时的窜天猴,已经不能再称呼这个诨号了。
侯团长,那也是乌图城里崛起的新贵。
看到金满堂,侯团长也是一脸的开心,他本来就差人打探金满堂的消息,一直没有进展。
侯团长是想利用现在手里的权利换取更多的资本,这样才能养更多的兵买更多的武器,毕竟这年头没钱什么事儿都不能干。
金满堂打的是北边矿产的主意,结果都被侯团长给否了。他的意思,兔子不吃窝边草。乌图的好东西,早晚都是他们的,要做就做大生意。
之后两人乐呵呵的达成了交易,金满堂也算是找到了出路。结果就在晚上喝酒吃饭的时候,两人喝的都有些高,侯团长不经意透露出一个消息。
“我说大哥,咱要干的这事儿可是比开采金矿赚钱多了。那杜大帅、日本人要是眼红,我...我们不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侯团长摇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杜大帅肯定不会有异议,至于日本人也蹦跶不了两天了。
“此话怎讲?”金满堂笑嘻嘻的靠近些,侯团长醉醺醺的说道:“大帅今晚就会对日本人下手了!”
当时,金满堂脑子里都是千鹤那个姑娘的身影。
对日本人下手,平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竹内将军的家人呢?
“呵呵,大哥你和我说笑呢吧!你都是日本人引荐上来的,若是日本人有事儿,会不会连累到你?”
侯团长打了个酒嗝,松了松裤腰带把配枪一把摔在桌子上:“关他么日本人啥事,老子是中国人,我和杜大帅...那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他瞪着眼睛冲金满堂一个飞眼,金满堂明白这肯定不是假的了。
“那...杜大帅打算怎么个动手法?竹内将军...还有他的家人...”
金满堂小心翼翼的套着侯团长的话,侯团长只是摇了摇手指,瞳孔渐渐发散,整个人就醉了过去。
这些天日本人似乎都有了复苏的迹象,街上的酒馆都开门了,日本的浪人又开始在那里买醉。这个消息,该是绝密了!
金满堂坐不住了,他才不管那群狗日的死活,只是千鹤...想到那日千鹤期待懊悔的眼神,还有临别前说的那句话,他这心里就不踏实了。
“你与我有肌肤相亲又有救命之恩,我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良人。我知道此事一出,你再不会与我有发展,我心痛大于身痛,所以才选择不见面。如今,你原谅我也好,不饶恕也罢,我问心无愧了!”
金满堂事后也曾细细思量了很久,人家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凭啥过来帮你救你,虽然算计了他,初衷和结果不都是最有利他的吗?
她是问心无愧了,如今换做金满堂良心不安了。
金满堂从侯团长的小公馆里出来,叫了辆黄包车匆匆的往日本人的租界跑去。还没到那里,就看到当兵的在那儿设了关卡。机关枪都架了上去,枪口直对着那片有着百年历史的梧桐大街。
“少爷,前面好像出事了!”
车夫停了下来,金满堂付了钱将自己的风衣裹紧钻进了旁边的巷子。
侯团长说的没错,杜蘅要发难了,全乌图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他靠在角落里点上一根烟,烟雾袅袅,他的脑袋也越来越清晰。
为了个日本娘们,值么?
说实话,他一直没想到答案。等到烟抽完了就剩下个烟屁股时,他抬脚将烟头给碾灭,转身往一条小道上跑去。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去的话,良心怕是这一辈子都过不去了。若是去了也不能救到千鹤的话,那就是天意如此。
成败和结果都在老天,金满堂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日租界的地方设在老城中心的位置,这地方早些年是京城王爷们的行宫。竹内将军住的院子自然是恢弘大气,可周边都是那些给行宫服务的下人马夫住的低矮的胡同。
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低矮的胡同里面自然没有了下人,但也注满了普通人家。
杜蘅能封住主要的干道,他也不可能在每条胡同都设防。
金满堂在满是蜘蛛网结构中的胡同中穿行,直到他看到了竹内的小洋楼。
小洋楼里静悄悄的,唯有个别房间的灯温暖的亮着。时值深夜,洋楼周边还有一队队日本卫兵不时的巡视。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来,金满堂是抢在了杜蘅动手之前来了。
他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上天这是给他机会去通知千鹤,可他...怎么进去呢?
金满堂越是着急越犹豫,他几次三番的想爬进墙,可若是被日本人抓住了,竹内想要把他扒层皮还不怕,就怕到时候杜蘅的人冲进来把他当日本人那枪给扫射了,他可不想和一群日本人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