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的汗珠从殷奇的喉结处往下淌,“啪叽”一声掉到泥土里很快渗了进去。/36/36575/周围的声音是嘈杂的、放大的,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自己不断咽口水和心脏的“咚咚”声在耳膜处回响。
这年头,饿死的、战死的、病死的,到处都是。更别提这样的荒山野岭,他们想要弄死自己就像是捏只蚂蚁一般。
他们手里还有枪,人,是跑不过子弹的。
“军爷、军爷...”
殷奇的不断哀求非但没有取得这几位的同情,相反他们都下了马,围坐在青石旁想要歇歇脚。这一歇的过程中,就有人打起了要“玩”人的主意。
当时的情景,殷奇不想再回忆第二遍,可是...它总会在每次午夜梦回时屡屡出现。就连他做了鬼,还是时不时的飘到他的脑海中,让他不寒而栗。
“我...不想说了,白小姐,你能进入我的回忆里去看吗?”显然,殷奇并不想在娘亲面前重复自己死前的场景,徒招娘亲伤心。
白芷点头,她走上前将自己的中指点上殷奇的额头。这种读心之术,她和子衿用过,问题不大。一片混沌之后,白芷的脑中开始呈像。
茂密的丛林,青石旁的篝火,一根根烧红的树枝在殷奇的背上、腿上、臀上不停的灼烫着,他们要烫出“囚”的标记,把他做成自己的奴隶。
皮肉被烧焦的香味和殷奇痛苦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在丛林见回荡,而他整个人被压在大青石上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ròu_tǐ上的痛苦,殷奇都忍了。只要他们玩够了,这群军爷就会走了。可谁料,为首的一人竟说他这双“招子”甚是可恶,非要剜去。
白芷往为首之人身上看去,模模糊糊不清楚。
伤了皮肉和没了眼睛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所以当那群人拿着烧红了的匕首一点点接近殷奇的眼球时,他终是抵抗了。
这一次抵抗,换来的独打便是让他再也站不起身。
脊背上的一击是为首的人用胳膊粗的木棍一节节敲碎的。
手段之狠辣,力道之刁钻,简直是无所不为其极。
整个画面一直在颤抖,可见连回忆,殷奇都是痛苦的。白芷这才明白,为何他的脊椎破损的那样厉害,还以为是被山石集中碎裂。没想到,是被人一段一段击毁,这种疼痛岂是常人能忍受的了?
也亏得殷奇求生意志惊人,在昏死过后还能保住一条命。
只可惜,他没坚持到回家。
“我恨那群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分明是一囚虐我取笑。这样视人命为蝼蚁者,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白芷努力的往那为首之人看去,他想要报仇,总得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身边传来大口的喘息之声,眼前的画面忽然像水纹一样裂开,场景蓦然变得很是清晰。那为首之人眼如蛇蝎、鼻若鹰钩,一脸阴郁的冲白芷看来。
“啊!”
白芷捂着头登时从殷奇的回忆中跳了出来,殷奇也是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安稳住。
“白芷、殷奇,你们两人没事儿吧?”
鱼娘担忧,可她又帮不上什么忙。
那人,白芷记得,就算是烧成了灰她也记得。
洪七,漕帮的七爷,竟然去当了兵。他和张大帅一起离开的,没想到还敢回到红河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白小姐,你怎么了?复仇若是难的话,您就不必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殷奇狠狠的攥紧拳头,都怪他无能。就算是成了厉鬼,也不能耐那男人何。
白芷摇摇头,冷笑着。
这仇一定要报,而且要她亲手为之。
“殷奇,我知道你为何碰不了他,一定是纯阳子那个老道给了他什么厉害的护身符之类的。你是魂魄之身,白日就多有不便,晚上就不能近身,自然不能奈他何。但若要报仇,也不是没办法...”
“纯阳子是谁?”
白芷冷笑,那道士是谁无所谓了,估计这下子两人应该是崩了。不然纯阳子来投靠杜蘅,杜蘅敢收就证明他已经和张大帅的阵营脱离了关系。
换句话就是,只要洪七身上的护身符咒没了,那就任由殷奇下手了。
想着,白芷就给殷奇支了一招。对付洪七,当然是借刀杀人。
“你先将身体治好,临走前我会把这件事儿同你一块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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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等着瞧!
最好,你已经离开了红河,不然,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话说,殷奇的魂体正在慢慢康复,白芷几乎一整晚都没睡。洪七和纯阳子,一个失踪一个她打不过,如今终于可以先解决掉一个,她终于可以在来年的清明节前给祖父一个交代了。
只是,这逃婚的事儿...或许,婚已经没了吧!
果然,在第二日杜蘅派那署长过来接她了。
杜蘅会在今日傍晚在乌图最大的饭店-和平饭店,办一次晚宴。这次晚宴,一是为了庆祝关中的战事大捷,二是为了庆祝丁香夫人的寿辰。
白芷失笑,办宴席的理由还真是牵强。谁是主人公,就是谁过生辰。幸亏,过的不是她。
“白小姐,这是宴会的服装和手袋,司令都准备好了!到时,您只需听我安排就好!”那署长在一旁谄笑的提醒着,白芷挑起衣服上的首饰冷笑到:“他想在众人面前演哪出戏?我这个配演的戏子都不能提前知道吗?”
那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