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鱼贯而入,熟悉的茨沟架势让白芷还真是不适应。虽然白家在红河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可祖父却从来不惯着她。
自小照顾她起居的是个老嬷嬷,可老嬷嬷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回老家看自己孙子了。七岁之前的记忆她也没有多少,祖父说她已经懂事就应该自立,她也就在沙伯的照顾下长了这么大。
她从来没想到过,原来有钱的大户人家是这么使唤人的。
“真是奢侈呀!”
那捧着衣衫的,拿着首饰盒的,捧着脸盆痰盂的,一个个手里倒是都不闲着,难怪金满堂平日里那般懒散,敢情是从小给惯出来的。
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长相白净、细眉细眼的嫂子走进来轻轻给白芷行礼问好。
“白小姐,日后我就是咱这屋子的管事的。我和您介绍一下,司令,哦不,大帅给我们这屋子一共分配了四个丫鬟丫,两个负责打扫两个陪小姐说话。还有两个汉子,是小姐的随从,日后出门也好保护小姐安全。我叫鱼娘,早些年是在老太太眼前伺候的。这不,老太太喜欢清静,少爷才把我叫了回来。”
接着,她又逐一介绍着下人。还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杜蘅怕白芷嫌人多烦,不然派过来的人手更多了。虽然她话比较多,可每个字都说到了点子上,条理清晰,姿态摆的也恰到好处,让人听着就很是舒服。
难怪,她会被杜蘅叫回来,可见鱼娘在杜蘅眼中的地位。
白芷木木的点点头,她不过是坏了脸,又没坏了胳膊腿,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
“鱼娘,你让他们都出去吧,你一个人留下就好了!”
是白芷多心了,虽然杜蘅派过来的人她可以放心。可多一个就多一分危险,有一个把握人就够了。鱼娘听完稍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未反驳,直接让几个丫鬟把东西放下出去了。
“白小姐,那就让我来伺候您洗漱吧!”
鱼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似的。恍惚间,白芷竟然想起了一个叫喜儿的圆圆的姑娘,她现在如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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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镜子前的白芷看着鱼娘一双巧手在自己头发上上下翻飞。不一会儿,镜子里的可人儿就漏出了原本的面貌。本来被竖起来的头发全被放了下来,鱼娘拿着加热过的火钳将每根头发都夹得恰到好处。披散下来的头发,恰好挡住了脸侧拿到狰狞的疤。
白芷有些动容,她自己都好久不在意这张脸了。本以为自己越丑,就越能让杜蘅嫌弃,她这些时日终究是经历了什么?
“你看,这样多美?”
鱼娘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细细的红宝石坠子项链,搭着白芷白色蕾丝小礼服,甚是夺目。
“女儿家年纪轻轻就是要多打扮,不说给别人看,就是给自己看也赏心悦目呢!”说着,她挑着口红的色号一个接着一个的比着。试完了之后就将口红都擦拭下来,一会儿还要吃饭,等出门之前再涂。
白芷看着那些口红甚是喜欢,原来他们用的不是红纸呀?想她从小身边都没个女人,哪学的会打扮?再加上上学的时候年纪又小,她的女同学基本和她一样,素面朝天的,她这也是第一次打扮的如此隆重。
“鱼娘,你真好!”
女人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容易建立起来,鱼娘笑着打趣着白芷,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稍微拾掇拾掇那就艳压四方了。
早餐是在白芷房里吃的,恐是杜蘅也不想她去面对丁香和连翘,故意照顾着她吧。白芷站在院子中,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白色蕾丝长纱裙加上大红的呢子风衣,看起来甚是喜庆高贵,还哪是她原本的模样?
尤其是,这一身衣服太过合身,应该是杜蘅早就定制好的。
他付出这么多心思,又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只怕到时会更恨自己。
凌霄的伤,约摸着也得两三个月。为了安全起见,她要在大帅府挨过去,不然杜蘅对凌霄和金满堂的监视就不会松懈,他们两个就没机会逃走了。
她的思考一直未停歇,站在门外的那署长看着甚是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杜蘅那边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他依旧是一身军装,只是比以前穿的都更为隆重一些。就差后后面挂个旗子和地图了,弄得和开军事会议似的。
“等久了吧,我们出发!”
杜蘅慌乱的从白芷身上转开视线,这女孩儿竟然有如此惊艳的一面,竟撩的他心里砰砰乱跳。
白芷也不问他想去干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只要事情不出格,她都可以做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那署长在外面眉飞色舞的迎着二人上车,小汽车嘟嘟离开。
站在窗前看着一对玉人离开的丁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小汽车开往的是乌图最好的影楼-谢氏影楼。要说起这里的摄影师,一个老谢,一个小谢,手艺那是一个赛一个绝。乌图的达官显贵,八成以上的照片都是出自这个影楼。
杜蘅这么一听就放心多了,他这次是做好打算要同白芷先拍个婚纱照的。
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白芷会随时离开他的预感。这种离开,并不是指她走了、消失了,而是好像她从来没来过自己的世界,这也是杜蘅最怕的东西。
路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了。白芷看到影楼前硕大的照片时,她才明白杜蘅带自己来干什么。再看看二人的小礼服装扮,不正像是婚纱照?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