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满堂那边匆匆忙忙下了山。/0/379/他一直摸着自己的后背,那股子阴寒不见了。
可见那女童的阴魂并没随他下山,那他留在那里做什么?
不过,他这时也没时间担心别人了。从白云山上下来,他就一直瞄着后面,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人在跟着他。
好在,直到他到家了也没什么异样。
不过他到的时候,杜蘅的黑色小轿车已然停在院中了。没想到,杜蘅竟然比他先到家。他慢悠悠的晃荡到白芷房前,果然杜蘅在里面。
他和守卫的“嘘”了一声,随后踱步到窗户底下蹲了下来。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偷听,守卫们也是苦笑不得。
金满堂笑着挑眉,有本事这个时候进去禀告。
屋里,白芷真的是昏迷不醒中。她有意识,也知道杜蘅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可她就是无法醒来。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一具肉身的脆弱之处。
以前,总仗着自己命大,敢打敢冲。可如今,也不知还能活多长时间?不过这副驱壳,脸成了这个样子,不要也罢。
杜蘅看着紧闭双眼的白芷,半张脸被草药糊着,大夫说能不能留疤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可是身子虚弱这块,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大夫也是猜测,如今白芷的症状恐怕是将小姐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子衿醒了,但是白芷睡过去了。
她是用自己的性命做赌,帮他救回孩子。
只因为这孩子是他的嫡女,是他正妻所生的孩子。当年,她拼尽力气把这孩子赐给他,如今孩子有危险她又第一时间豁出性命去救,为的是什么?
杜蘅坐在床边一遍遍问自己,难道不是爱吗?
前尘往事一幕幕的涌到他心头,床上的小女子怕是比自己爱她更爱自己。
只不过,她不说!
她知道,他不能没有丁家的帮助,所以选择离开。知道丁香不容她,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保护着他的家人。
这样的女子,他怎能辜负?
杜蘅低下头,亲亲的亲吻着白芷的伤口。没关系,就算脸上留疤他也不会在意,他爱的又不是这张脸。
白芷,你快醒来吧,醒来之后,我会送你一个盛大的礼物。
等杜蘅从白芷房里出来时,金满堂这才一个箭步冲上去,他要进去探病。杜蘅不满的打量一番,这小子倒是在危急时候救了白芷一命,他向来恩怨分明。
“放他进去!”
金满堂讨要了自由出入证,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房。
此时的白芷依然是挺尸状,金满堂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把怀里的树枝掏出来压在她枕头下面。反正让他办的事儿他都办好了,剩下的就等着白芷醒过来了。
白芷迷迷糊糊,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混沌不清的。子衿在一旁同她说着话,告之她山上发生的事儿。纯阳子掌权,恐怕凌霄会有危险。
此时的白芷陷入了绝境,无论她被漕帮的洪七抓进大狱,还是从文娘那里拼死逃出山,她都没像此时这般绝望恐惧过。因为那时,总有凌霄如同天神一般出现。
现在,凌霄有难,她该怎么办?
白云观戒律堂中,众多弟子都集聚在一起。刚才的选举是观内掌权人与外界人士的会议,那么此时在戒律堂便都是白云观的弟子了。
虽然任命的仪式还未进行,可如今纯阳子俨然是白云观的一把手。
大家纷纷猜测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恐怕就要在戒律堂点燃了。
众人站好不大会儿,纯阳子就穿着一身新道袍缓缓走来。白发鹤颜,果然是带着仙风道骨的劲儿。他坐在掌门昔日坐的位子上,右手边是天机子。
凌霄率领众弟子,对新掌门作揖行礼。
纯阳子冷笑,他这第一把火一定要烧得到位,不然可没啥效果。
“凌霄子,你可知罪?”
纯阳子的话音不轻不重,语气亦多平缓,可抛出来就像是平地惊雷,众人纷纷侧目却不敢发出一眼。
天机子愣了,凌霄何罪之有?
倒是凌霄,苦笑一下双膝跪在地上道:“弟子凌霄,知罪!”
众人哗然,很多拥护凌霄的弟子纷纷吵嚷起来,大师兄怎么可能有罪?
天机子摆摆手,登时有小道士过来安抚着吵闹的各位。他不知道纯阳子为何要这般急的铲除凌霄,就因为凌霄曾经同他竞争过掌门之位?
这样的心机度量,坐上掌门之位对白云观来说,非福乃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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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师兄,敢问凌霄何罪之有?”
如今的白云观,有话语权的只剩下天机子了。他掌管戒律堂多年,刚正不阿、德行考究,在众多弟子心中威望甚高。
纯阳子扫了这位耿直的师弟一眼,当初他们的师父选择天机子掌管戒律堂还真是有眼光,如今能站出来同他对抗的还是他!
“让他自己说吧!”
纯阳子捡起桌上的茶盏,对凌霄撂下这句话后便悠然的喝起茶来。
何谓自取其辱,也不过如此了。
凌霄面色淡然,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幕,不然纯阳子又怎会正大光明的将他关起来好好审讯呢?
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还不能够在白云观横行霸道,所以他才要给自己一个罪名。
能满足他审问、刑供的罪名。
“我,白云观第十四任弟子凌霄子,少时多任性,恋上民女,伤风败俗,有辱师门。”
纯阳子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