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吵间,有其他的士兵过来传信,说司令回来了,要带金满堂去审话。
金满堂其实是很想见到杜蘅的,毕竟二人还曾有过接触,就是上次在大帅府那次,不能说是过命的交情但总归没什么冲突。再加上有白芷这一层关系在,他对自己总是比别人宽容一些。
总比他和洪七爷的那种宿仇好很多!
被改成临时审讯室的书房里,空气中静静的弥漫着冷香的味道。杜蘅和洪七分别坐在太师椅的两侧,一个军装肃杀,另一个长衫肃穆。二人都是冷冷的,搞得屋子和冰窖一般。
杜蘅扭头玩味的看着洪七,食指轻轻的扣着茶几,七爷面不改色掀开茶盏细细的品着,茶气氤氲间仿佛两人的关系即和谐又疏远。何副官俯身在杜蘅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眉头一挑眼中露出喜色。
“七爷,金满堂逃回来,您审问便是,哪还用等我一天...”外人看来,这就是句客套话,可七爷听在耳朵里,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地位。
七爷舔了舔嘴唇,把茶盏轻轻放下:“司令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帅特意强调要你我共同办理,那少一个都是不行的!”
别说等你,就算你那有什么新的进展,也必须有洪七在场才可进行。
杜蘅笑了笑,他示意何副官先出去一下。
有些话还是要悄悄说。
“七爷,我没您想的那般龌龊!何必如此防备于我?我们都跟着大帅混,不过是锦衣卫和东厂的罢了!”
锦衣卫,那是大帅的近身侍卫,出去是要冲锋陷阵的。而东厂的权利和地位要比锦衣卫可高多了,行那些特务之事明显指的是漕帮。
明面上,这是在恭维漕帮,说地位在他们之上。可实际上呢?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是太监?
七爷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金满堂被带上来了,看到他那副狼狈样儿,杜蘅忍不住的用食指抵住了鼻孔。漕帮果然手段霸道,玩的竟是这种肮脏的下三滥路子。
“东西我都交了,你们赶紧研究研究是真是假,然后赶紧出去,别脏了我家院子!”
反正如今他是不怕打了,和谁客气啊?
杜蘅挑了挑眉毛疑问的看向七爷,这册子交了?
七爷起身,走到书柜旁,打开玻璃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那册子拿了出来,递到金满堂手中。“你再确认下,这册子可是你们金家祖传的货真价实的册子?”
金满堂假意的翻了几页,重重的点头,就是这个!
不但这样,他还把自己藏好的玉件儿也一并拿了出来,两样东西换取金家的太平,他认为值!
“既然二少爷说没问题了,那么杜司令你我就开始吧!”
杜蘅冷冷的打量着那本被呈上来的册子,他随意翻了几页,和市井中流传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很像。不入门的人,说是一个字都看不懂也不过分。再者,杜蘅也没心思研究这个。
“还有什么好审讯的,我听说大帅在关中遇到些麻烦,恐怕战争已焦灼不堪,道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还是你派人把这册子直接送到道长手中吧!”
七爷似乎没料到杜蘅会这般好说话,竟然将这邀功的活儿主动让给了他。有了刚才那段铺垫,七爷倒是并未觉得有那般突兀。不过,杜蘅的心思他还是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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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儿,能让他一个人做了?
金满堂看着二人在上面交锋,他坐在地面上看看左边不动声色,看看右边冥坐似佛,册子就放在茶几上倒成了没人稀罕的东西。
“你们到底想咋样?要的我也给了,莫不是想要谋财害命吧!洪七,你也是在道上混的,杜蘅你也是刀头舔血的人。哪条路子都有自己的规矩,你们就不怕坏了道义损了名声!”
金满堂胆子算是打了,他坐在那骂骂咧咧的一直不肯住嘴。到底是洪七忍不住了,让人将他拖了出去。
货也验过了,过场也走了,这回该是分赃,不,分功的时候了。
金满堂是自己跑过来主动上交的,照理来说功劳可不是他们两个的,可谁能先去报信,这功劳可就说不定有偏颇了。
“杜司令,金家的铺子我四你六如何?”
从根本上,洪七就没想过要放金家人活路。金家,他敢动就敢吞。
大帅那边只知攻城略地,纯阳子也是不在乎金银的道士,只要他做些手脚,这些钱还不是他和杜蘅来分。看在杜蘅主动提出分功的份上,他不介意少拿一成。
杜蘅冷冷的笑着,他竖着耳朵怎么没听到子衿的哭声,难不成这小丫头睡了?
“七爷,我说过我在乎的不是这个!金家的铺子你七我三即可,但是我要他的铁矿!”
金家暗中操控采矿的事儿,早就不是秘密。只不过他们的规模不大,大帅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七爷这才明白,杜蘅在打什么算盘,原来他是想要只能下出更多蛋的鸡。谁不知道,现在四处征战,采矿才是最赚钱的买卖!
“行!不然那铁矿我也是吞不进去的!”
七爷没有片刻迟疑,那矿就算让给杜蘅,那他也得有胆量碰才行。若是大帅追究起来,就得他自己来擦屁股,可别怪他人没提醒过。
杜蘅笑着冲七爷拱了拱手,算是感谢七爷的谦让。他劝到此时宜早不宜迟,还望七爷快快动身才好。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撒豆成兵”之术,好助得大帅行军之事。
七爷也是心急,他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