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凉亭下,叫道:“殿下,苏管事他们回来了!”
“苏晚和子兰他们回来了?”楚云深和叶应鸿对视了一眼,随即扬声吩咐那小厮道,“既然回来了,就让他们先行休息去,本王晚些再去问他们别院里的事宜。”
“可是,可是……”那小厮一句话没说完,给楚云深打断了去,苦着脸等到楚云深把话讲完,才道,“叶公子他……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腾的一声,小厮的话还没讲完,楚云深已经是面沉似水地站了起来,险些儿没把身后椅子给带翻了,亏得容昭站在边上,眼疾手快,一把把椅子扶了住。楚云深却是顾不得这些,只见他大步走下凉亭,一头走一头道:“怎不早说?!叶公子人呢?”
小厮被楚云深突然阴沉下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壮着胆子,有些抖抖索索地道:“叶公子已经被送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苏管事正在张罗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话音未落,小厮只觉得眼前一花,回神再看,眼前哪里还有半点楚云深的影子?
这时,叶应鸿也从凉亭上走了下来,刚才的一幕,被他完完全全地收在了眼底,顿时挑了挑眉,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他刚才没看错吧,楚云深一个半点武功底子没有的人,居然使出了轻功?
看他那身法,竟是比自己还要灵巧一些?
看了一眼仍旧侍立在一旁的容昭,叶应鸿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
“子兰!”
一屋子的人正围着闭目不醒的叶婴鹂为难,楚云深突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把屋子里几人均是吓了一跳。
苏寅苏晨先前是跟楚云深出使过的,见过楚云深在他们面前使轻功,可苏晚未曾见识过,如今眼前一花的时间,楚云深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惊得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
“子兰!”楚云深可没有闲心情管这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身形一闪来到软塌前,见面前之人依旧熟睡在那里,没有半分醒转的迹象,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伸出指尖有些颤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半晌才道:“没发烧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苏氏兄妹三人,在楚云深几乎是有些阴沉的语气当中,尽皆回过了神,距离楚云深最近的苏晚,甚至一时间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殿下向来不是个轻易动怒的性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实话说,就连楚云深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了。乍一听到叶婴鹂沉睡不醒的消息,他先是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难受至极的揪心感,伴着丝丝的恐惧,甚至是些许怒意,就这般无来由地,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向叶婴鹂所居的院落冲了过去,甚至都不曾掩饰自己的轻功。
待到他真的见到了叶婴鹂,本就悬着的心,瞬间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的痛。子兰还睡着,竟是到现在都没醒来……
“禀殿下……”苏氏兄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苏寅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将发生在晋王府别院的事情,如实和楚云深禀告了一遍。
“所以说……就连防贼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还要去麻烦子兰替你们处置?”楚云深这一次,是真的气得不轻。本来他让叶婴鹂跟去别院,是让她去露脸的,哪里是让她去涉险的?
这般想着的楚云深,一时间似乎是忘了,他把叶婴鹂请到自己身边,就是想让人来当自己门客的,还给了叶婴鹂一个晋王府侍卫长的头衔,碰上这种事情,于情于理,叶婴鹂岂能不管?
苏氏兄妹齐齐对视了一眼,不论如何,殿下对叶姑娘都是十分重视的,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弄成这样,即便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该担的责任却也是跑不了的。“请殿下责罚!”三人未再多话,齐齐对着楚云深抱拳跪下。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楚云深的话说到一半,一时间哑然。叶婴鹂现在虽说是男子装扮,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啊,这若是让哪个大夫来看,传了出去,可怎生是好?
正在急忙之际,外面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殿下不必忧心,叶公子如今的状况,属下有办法解决。”
话音刚落,容昭和叶应鸿就一起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一起望向沉睡之中的叶婴鹂。叶应鸿的目光之中,暗含担忧之色,而容昭的神色则是极为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打破他的镇定似的。只不过,他看向叶婴鹂的目光之中,有一丝怪异的神色,却又恰到好处地被他掩了去。
若是在平日,楚云深也许能够发现容昭神色当中的那一丝不对劲,然而此时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一向冷静的心,此时就如一团乱麻一般,听得容昭发话,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快说!”
容昭恭敬一礼,道:“人能存活于世,乃精气之功也。观叶公子如今之相,沉睡不醒,脉搏亦无异样,除心神耗损过大,容昭想不到其他可能。殿下,请借纸笔一用。”接过一旁的苏晨极有眼色地递来的纸笔,容昭刷刷写下一个方子,道:“按此方煎药,不出一个时辰,叶公子必醒无疑。”
楚云深接过方子,迟疑了一下。婴鹂这个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可若是要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