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k
所有人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充盈到了满溢的状态,仿佛饱食后饮酒的美妙微醺,又好似吸食迷幻药后那种出离*的蚀骨梦幻。
战士们的感官能力并没有被这种——祖灵从人牲身上抽离,转而灌注给予他们身体的奇异生命力所混淆。
接收法术效果的人,他的五感敏锐度反而飙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战士们的视力忽然变得宛如正在猎食的鹰隼,一凝视就可以看清远方人类城墙上每个士兵脸上的不安和疲惫;他们的鼻子和熊一样敏锐,吸入的空气便可以异常清晰地辨认出数百种各种气味,花草汁液的芬芳和食物对肠胃的吸引都可以轻易区分出来,仿佛是获得了可以像双眼看见色彩一样”看到气味“的能力;肌肤可以清晰感知到风往来的来向,甚至可以敏锐感受到它们的温度和湿度的不断变化,身体在奔跑冲锋中可以更加省力地挥舞双臂和武器;而他的耳朵能在细细的风声中,辨认出几十种不同的鸟虫同时在鸣叫,或是兴奋或是惊惧或是绝望。
对于生活在几片草丛大小“天地”之中的虫豸来说,这些外来的浑身无毛的怪物正在兴奋地践踏和破坏它们的家园,浑身弥漫着对杀戮的渴望,就连鸟兽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
这一刻。
营地内即将冲上战场的战士们,就宛如在听一处繁华而嘈杂的悲喜剧。
莫那鲁道自然也感觉到了身体上澎湃的全新力量!那种炙热的气息在身体内流淌。
他转身对亚巨人战士们高声喊道:“卑鄙的库度古神背弃了古老的誓言,将我们驱逐出自己的家园,他妄图压迫我们、奴役我们灵魂自由,以满足那些所谓的库度古王国的《新贵族体制》统治阶层的贪婪。把我们变成工厂里的奴工、缴纳随意编制名目重税的农奴、还有可以任意打杀的家仆奴隶。“
“但我们不会屈服于这样被奴役的命运,我们绝不要变成别人予取予求的可悲两脚羊!我们是自由纵横在山林间、得到祖灵庇佑的自由之魂,祖灵的伟大血脉流淌在我们胸中!虽然我们失去了过去的家园,但很快就会建立一个新的祖地。”
他用力指着吕大卫的城镇大声喝道:“你们看!那些软弱的农耕民族,正像鸵鸟将头颅插入沙土一样——瑟瑟蜷缩在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城墙内,妄图用那些低矮可笑的烂石头城墙,抵挡我们建立新家园的脚步!但那城内可怜的胆小贵族请不到强大的施法者!也没有什么神明的牧师愿意庇护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贵族,所以他只是一团任人宰割的肉块罢了!来吧,用我们被风包裹的双腿的越过那道矮墙,在战场上我们赛德克巴莱的伟大英灵!”
酋长的话顿时激起了所有战士们的同仇敌忾和血勇!
他们卡鲁人本来是氏族部落的公有制社会,他们的氏族成员的地位平等,集体劳动,平均分配,财产共享,并且集体推举氏族首领管理公共事务并进行包括法律纠纷在内的内部裁决,而重大事务也会由氏族成员组成的氏族长老会议乃至是集体表决决定。
这是多么真挚、民主和谐的社会呀~~~
就像地球上的部落聚居时代一样。
但等到库度古伪神的信徒中,有人产生了私心和野心,开始想要巩固自己手中的美妙权利,并且私相授受给自己的血脉嫡亲,子子孙孙传承下去,形成新的稳定封建体制特权阶级时。
原先控制部族大小事务的部族头领贵人们、掌握祭祀和传达祖灵意志的萨满祭司们,就会形成一个个依靠所谓“血脉”传承的新统治群体,进而长期的压迫原先的族人和现在的人民。
他们不需要氏族成员表决选举,自行从自己的子嗣中挑选权利继承者,将所有族人的公共财产和生产资料霸占为个人私有,把族人们的民族选举权等一切族人权利弃如草纸。
以王权神授为名,开始编造自己身为地位的高贵性、合法性、神圣性,对一切地位低下者生杀予夺。
贵人们也不再参与粗鄙的体力劳动,通过充满“智慧”与“技巧的”劳心劳力“的统治。
他们从下层人民手中,以税负的名义剥削劳动所得,美其名曰——这是为了王国安全集中财富运用、领导管理一切公共事务,和权利和庇护百姓的代价。
习惯了自给自足的部族传统生活的各部落卡鲁人,当然会觉得这事没有意义的蠢事,甚至还直接引发了各个部族间一场旷日持久的火并。
谁料后来形式大变,信奉库度古伪神的几个部落建立的小国家,突然获得了大批外来法术装备等军事物资的支援,在战场上简直拿着大量法术卷轴和施法道具——当过年的爆竹鞭炮一样随便放,并且派出说客收买和利用尽各种阴谋诡计,挑拨原先本就因为争夺猎场而——本就有所嫌隙的各个反抗部族的关系,再逐一各个击破、吞并。
在摧枯拉朽一样毁灭掉几个反对建立新王国的部族后,库度古伪神吞噬那些战败部落的祖灵的力量,吸纳了那些战败祖灵积累的信仰之力,它的神力高涨变得越发凶威赫赫、侵略性十足。
这些原始图腾崇拜中诞生的“神灵”,不懂得像一个拥有正式神职的神灵一样过滤信徒祈祷的驳杂意识连接,导致图腾灵的意识中充满了信徒祈祷时传递的对生老病死等事物的恐惧,还包括对事物、交配等欲求的渴望。
无法基本上难以正常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