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我们都是没有责任的,我们也不怕正面厮杀,但是这样死得太窝囊了!”
“领队就应该扛起领导的责任,怎么能功劳拿大头,送死我们去,最后还戳我们脊梁骨!”
其他几个人一见有人带头下克上,立刻也是装着胆子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奥锐莱恩斯听了,更加脸上火辣辣的,立刻怒火中烧的举着剑想要喝骂手下,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萨马兰奇见这公爵之子就要“大开杀戒”,怕他真把这些“高级炮灰”杀光了。
他连忙伸手虚拦,插在双方中间劝阻道:“奥锐莱恩斯公子不要动怒了,这次的埋伏确实谁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个胆子回头反击。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下,召集下一批人手过来再追上去围剿,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们这些追捕者就没什么实力上的优势了。撤吧,将来有的是机会抓他们。”
奥锐莱恩斯毕竟是个平时高高在上习惯了的贵族之子,怎么会容许有人拖他后腿,让他丢脸。
当下已经气的眼睛冒火,他不顾萨马兰奇的劝阻说了一句:“你们以为失败了,能活着回去就没事了吗?!”
接着。
他又对害怕被他当场杀死,因而十来个人缩成一团来壮胆的中低阶武者们,阴沉着脸说道:“如果你们个个都是懦夫!没有一点儿军人的荣誉感!那么回去以后我就让巴塞罗缪大公收回赐给你们的田宅,让你们滚到城外做流民去!自己想想那些城外荒野冻死饿死的屁民吧。”
那些武者们顿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似乎比体外夹杂着冰雪的寒风还要冷酷,连他们自己的血液也冻僵了。
是啊!流民!
多么可怕的字眼,比刀剑戮体还要残酷的悲哀无望生活。
这些平民阶层提拔上来的武者,非常清楚自己以前生活的下场。
那些被官商勾结的高利贷整垮,全都剥夺了土地,又被赶到城里的“血汗工厂”做苦工的流民,绝大部分都是耗尽生机,最后独自悄然无声地病死的。
其实大多数流民,不会像大陆著名的“福四糠”血汗工厂一样,因为漫长而没有未来的重复麻木劳作,使得人自己心生绝望跳崖自尽。
可是。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劳作,那微薄的工钱都存不下几个钱,而且因为长期熬夜加班,熬不了几年不是过劳死,就是各种手脚脊椎的慢性病缠身,活着也是痛苦不堪。
又或者是干脆因为长期处于糟糕恶劣的工作环境下,而最终心肺内脏等病变咳血咳死。
流民这个词,才会如此令人绝望。
有天真的人可能要问了~
不是有神奇的治疗法术吗?唰一下就好了嘛。
实际上。
大陆上的牧师和药剂师从来都是掌握了专业知识,想着要赚大钱的高高在上人上人。
他们服务的理想对象,自然也是付得起高价治疗费用的贵族、商人,可不是一个铜板都想掰成两半花的屁民。
举个简单的例子说。
一个艾滋麦王国内,因海上贸易发家的贪吃肥硕侯爵,就曾经为自己的一颗病牙替换,特意找了一个高阶巫师释放了七阶【再生术】重新长出一颗好牙齿,这就花了他两万多个金币。
一时间,都在国内盛传那个侯爵成了冤大头,不过也让人背后暗暗羡慕对方财大气粗,结果找那位商人侯爵做生意的人更多了。
这或许是场成功的经典软性营销。
而且。
事后那位高阶巫师出来澄清。
自己为了让那位侯爵宾至如归,因而在换牙质植牙过程中,释放了包括止痛、安抚等效果在内的一系列幻术法术,并非因为一个法术就坑了对方两万金币的重金,所以那是一场公平~而服务周到的交易。
可这两万金币是一个平民全家,辛苦工作一辈子也积累不下来这笔巨额财富啊。
有钱人的奢侈,由此可见一般。
那些穷苦人家怎么可能请得起昂贵的形同“买命钱”的治疗费用。
可能。
一次只需要几百金币的简单的治疗费用,可能就是他们十多年的积蓄了。
万一碰上个无德的药剂师,夸大了疾病的严重性,诈唬说是要一个疗程几周,一周来治疗几次才能痊愈,那可真的是要害的一些穷苦人家家破人亡的。
流民们的结局则更加凄惨。
可能连一个固定的居所也不一定又。
就是只能躺在自己工厂那几平米大小的集体棚屋,或者贫民窟内租来的差不多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小隔间里面,带着绝望悲哀的心情等死,直到他因为无人照料病入膏肓,连皮肤都麻木地无法感知透入破烂门窗缝隙的寒风,成为乱葬岗又一具随意丢弃掩埋后,被野狗刨出来的无名尸体。
这些死去的外地流民。
最终为官僚们所谓的城市化“大工厂”进展,做出了艰苦卓绝的血肉贡献。
其中的悲欢离合之多,简直比秦始古皇造长城,那城下埋着的十万流民故事还要凄美。
还有些被人说是被介绍到外地做工,其实却是被骗到外乡做了“娼妓”和“三只手”。
前者最后总会被妇科病缠身,浑身皮肤痛痒溃烂,不知道死得多惨,后者九成也会被当地帮派当弃子,扔出给人抓住剁了手指,甚至是给人当替罪羊,被直接绑起来活活吊死的流民。
他们这些平民武者,还不是知道当流民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