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股气息是直掠温泉这方而来,君拂月便已经猜到那个人十有八九的就是这不归峰里的那个神秘人。
看着水池里的倒影,易容术无效了,她的易容术不惧冷水,但只要遇到温水,就会消失,此刻她不得不将面纱带上,那气息已经进入了百丈之内,灵力从身上隐隐滑过,原本湿了的衣裳变干了。
顷刻的时间,那道气息直压温泉这边,君拂月的骨子里泛着嗜血的战意,这是身体遇到强者的本能反应,那人同样感应到了君拂月的存在,人未到声先行:“胆敢闯本尊的地盘,胆量不小!”
君拂月自然不会就这么与敌人对上,她收敛自己的气息,站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凝结出一道隐身术,身影便隐匿在石头后面。
随即温泉的入口,一袭紫色入入君拂月的眼中。
那人身着深紫色绣着西域番莲的外袍,系着蓝色的腰带,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三的脸,那余下的一分容颜精美如琉玉,那双眼睛竟然是海蓝色,墨发随着气息的波动飞扬在空,如魔魅一般,透着一种冷艳与妖异。
隐藏在石头后面的君拂月眼神微敛,这个人竟然是无忧门的门主,相对于她的恶名昭彰,此人亦正亦邪,亦能救人于水火,也能杀人于无形,被人称为邪尊。
“有胆闯入本尊的地盘,竟然没胆出现身么?”那声音如同暖风,酥人心骨,那海蓝色的眼睛掠向君拂月这方,像是能蛊惑着人的心神。
君拂月眸中的红光一咋现,心智瞬间清明,此人竟然能使瞳魅之术,若是意志不坚之人早就听言现身了。
凉风拂过,没有任何异动,也感受不到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看到没了热气的温泉,邪尊直接一掌拍碎了身边的一块石头,可想而知那脸色非常不好。
这人竟然把他的阵法破了不说,还将池底的暖玉和药材都给挖走了,原本是他的疗伤的圣池,如今完全没了作用,他不过才离开两天,那人就闯入他的地方洗劫了一番,若他再回来晚一点,他的老巢岂不被人端了?
君拂月看着暴怒中的邪尊,这人如果还不走,她的隐身术就快无效了,她在梁城还有事情要做,暂时不想竖敌来扰乱她的计划,更何况这个敌人确实很危险。
男人幽蓝的目光在池水中再度一扫,不放过一寸之地,最后停在君拂月驻扎的石头旁,眼神便不动了。
君拂月冷眉一锁,难道发现她了?君拂月慢慢的扬起手,不带动一点风声,看着走过来的邪尊正准备出手,只见那人前面的石堆旁停了下来,随后掌风一动,一件白色狐裘出现在邪尊的手中。
那白色狐裘被邪尊抓在手里揉捏,那眼神似乎要此物戳个洞出来,随即收敛怒气,身形一闪,消失在君拂月的面前。
君拂月动了动身体,身形浮现出来,看着被邪尊带走的狐裘,情急之时收了池水边上的外衣,忘了她的狐裘放在那处石堆中了。
不过一件披风也代表不了什么,君拂月慢悠悠的走到门口,随后清冷的眼神微微一变。她漏了两个人,骆时煊和顾菡烟。看来月染山庄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了。
正如君拂月所预料的一般,邪尊那鬼魅的身影转眼就在半山腰的过道中挡住了正下山的骆时煊两人。
身形一动,那双手直接扣住了骆时煊的脖子:“是你们破了山中的阵法?”
骆时煊脖子涨的很红,说话都极其困难,一旁的顾菡烟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但嘴型还是啊啊的想说话:放开骆哥哥,那狐裘是那个妖女的。可是被下了药没法说话。
邪尊松开了骆时煊,骆时煊呼吸得到缓解,但还是因为缺气而猛烈的咳速起来。邪尊不耐等待,将一枚药丸扔给顾菡烟:“吃下去!”
那强大的气场,顾菡烟感觉对方捏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浑身颤抖的将药丸吞了下去,以后她再不要来不归峰了。
“说,这披风是谁的,不要跟本尊说谎。”
“不要杀我们,我说,我说,这披风是月染山庄那个妖女的,那阵法也是那个妖女破的,我们都是被她威胁才上山的。”顾菡烟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君拂月。
妖女?邪尊眼神杀气弥漫,蓝色的瞳孔异常诡异,居然是个女的,以邪尊为中心的地方,如同暴风雨来临一般,旁边的树木被那强大的内劲吹得连根拔起:月染山庄,很好。
骆时煊与顾菡烟被吹得倒退好几米,骆时煊用手挡住风沙,透过缝隙,这才瞧清楚了刚扣住他脖子的是何人,银面蓝瞳这是那个人的标志啊!
“无忧门的邪尊!”想他也是鼎鼎有名的战将,今日却十分背水,前后遇到江湖上的两大巨头,都被压制的没法反抗。
顾菡烟在听到邪尊二字时,连番受到刺激的她彻底晕了过去,而邪尊早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等到骆时煊抱着顾菡烟离开,君拂月这才慢悠悠的现出身来,不过就是拔了他的药草,倒气那男人将这三丈之内的山坡,轰得寸草不存么?看来这邪尊是十分之小气的人。
太极mí_hún阵只是去顶峰的其中一个阵法,这山峰的最顶处,应该就是邪尊的一个隐匿之地了,今日已经打草惊蛇,得等事情忙完之后,她再来邪尊的老巢遛一遛。
君拂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城主府,就看到水碧那丫头一脸歉疚的守在门口。
“小姐,水碧该死,没有将公子看住。”殿下都与那位公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