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狂奔了多久,碧兰终于跑回了家,一路上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字:跑!
她忘却一切地在黑夜中狂奔,中途还因跑得太猛,没注意脚下而摔倒了很多次,但每次一摔倒她就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仿佛后面一直有邪恶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等她回到家,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全身,她累得瘫软倒地,不省人事。
……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爬起来朝门外的天空一看,竟然还是繁星点点!她恢复了意识,想起自己戴着手表,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夜里三点了。
但她却毫无困意,因为……今夜真的是她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夜,要不是她无意中喊出了陈川的名字,让那仨鬼子想起了令他们害怕的事物,估计自己早就被他们糟蹋了。
她现在仍是惊魂未定,赶紧紧闭门窗,随后烧了一锅水,倒到澡盆里洗澡,她一边洗澡,一边克服内心恐惧回忆着今晚的情形。
本来她不小心被那仨鬼子发现了,意味着她一个娇弱女子已无生机可言,但是千钧一发之际,她绝望地喊出了她未婚夫陈川的名字,却让那仨鬼子顿时停止施暴,随即赶紧把她放开,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事,她也听不懂日语,不知道那仨鬼子在商量些什么。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仨鬼子却对她点头哈腰的,操着一口极其生硬的汉语来乞求她的原谅,那一刻,她只害怕得蜷缩着,不想听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但现在她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却觉得其中另有蹊跷,听那仨鬼子的意思,陈川……似乎和他们之间有瓜葛,要不为什么他们一听到陈川的名字,便吓得心惊胆战,向她连连求饶,这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她又回想起其中一个鬼子管陈川叫什么少佐,少佐……那不是日军的一个军衔吗?她以前在报纸上看过,日军的中级军官称为少佐、中佐和大佐,大佐以上就是将军了。
陈川是日本人的少佐,说明他的职务还不低,可是……他不是对她说,自己是个科学工作者吗?科学工作者也有军衔吗?
不过他有没有军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是真的和日本人勾结?
碧兰想到这,不禁害怕地瑟瑟发抖,她神色恐慌地自语道:“不!陈川是个科学工作者,他绝不可能跟日本人勾结!绝不可能!”
但是她又同时回想起陈岳对她说的话,让她回去后用地图找一下陈川的工作地点,她半信半疑他的话,从小道回来后带着陈岳送给她的地图去寻找陈川的工作地点了,结果刚一上山就遇到了仨鬼子,那陈岳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企图?
陈岳说她是想让她看清陈川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他的意思是陈川早和鬼子有勾结,在赤龙山中进行着一项秘密任务?
这话要是他说出口,估计自己打死也不相信,因为虽然陈川一直对自己的工作性质讳莫如深,经常为了工作对她若即若离,但她能真实感受到他对她的体贴温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从一个男人身上获得巨大的温暖,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于是她也就试图让自己全心全意地理解陈川,古话说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是陈岳想要对她表达的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因为她一直捉摸不透陈川的工作性质,所以必须亲眼看一看才能知晓实情。
可她现在实在不敢相信陈岳说的那些话,也不愿相信陈川会是汉奸走狗,她努力地这样想着:陈岳一心想要置陈川于死地,于是他给了我一份鬼子根据地的地图,让我误入狼窝虎穴,这样一来我必被那些畜生蹂躏践踏,他也从意志上摧垮了陈川,来达到他肮脏的目的!
她揣测道:“这一切……说不定就是陈岳设下的陷阱,他想通过害我来害死陈川,幸亏老天保佑,要不我俩都得中他的奸计!”
如此一想,她便认为陈川是在别的地方工作,而陈岳却知道这附近有一处极其危险的龙潭虎穴,妄图把她推进火坑,好让陈川彻底崩溃。
她咬牙切齿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好歹毒的陈岳!”
现在有惊无险,她便开始盘算起另一件事:搬家!
今夜她不幸撞上了仨鬼子,险遭奸污,这说明此地也不是十分安全,虽然她家的地理位置极为隐蔽,一般人无法涉足其中,但谁又愿意天天睡在龙潭虎穴附近,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她决定等陈川回来后和他一起商量搬家一事,搬到市区去住,这里与世隔绝,陈川又经常不在家,让她一个女人着实感到没有安全感,还是住在人流不息的市区为好,这样一切也很方便。
她洗完了澡,便赶紧裹紧被子睡觉,等待黎明。
……
且说幽灵特工组在上海为寻找陈川的秘密基地之事商议了整整三天,但始终拿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寻找秘密基地的事无异于大海捞针且危险度很高,若没有万全之策便不能展开行动。
第四天中午,幽灵特工组组长给他们发来电报,告诉他们现在军统上层关于找寻陈川秘密基地的决策。
电文上写到目前决策层也没有研究出万无一失的办法,眼下的唯一突破口就是尽快抓捕罗仁章等人,只要把这些与陈川勾结的苟合之徒抓到手,就有办法引蛇出洞了。
张素霞眉头紧锁道:“可是,罗仁章他们已经与陈川完成了恶魔之花的交易,他们对于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