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荣园的仆人们将一桌美味佳肴端上来时,兰玉溪便喊话让陈青允和柳诗娴下楼吃饭,荣园里的氛围其乐融融,但所有人殊不知此刻有几双眼睛在无法察觉的暗处观察着荣园里的一举一动。
二人下楼和兰玉溪母女共进晚餐、把酒言欢,对敌特异常敏锐的陈青允也无法在这良宵美景中产生一分一毫的警惕性。
不过好在荣园的防卫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可以,山本派去的行动组无法近距离靠近荣园,只得在远处的小丛林中隐蔽观察,尽管他们使用了高倍望远镜,但今晚月光黯然,他们也没有办法看清陈青允四人的清晰样貌,只模糊地看见荣园的大厅里有四个人在吃饭,好像是三女一男。
猫头鹰行动组组长鸟山懊恼道:“真见鬼!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
组员宫本道:“组长,要不要再向前靠近一段距离,这么看真是他娘的费眼!”
“屁话!前面哪有这么好的掩体?你当人家都是瞎子不成?”鸟山骂道。
宫本无可奈何,只得这样模模糊糊地看,看累了,便把望远镜交给后面的人,让他接着看,轮流监视。
吃完饭,四人便坐在大厅聊了会儿天,之后洗漱睡觉,宫本见荣园里面的四人都各自回房了,对鸟山说道:“组长,目标已经四散开了,我们也撤退吧?”
鸟山让他再耐心等一会儿,说不定等下就会有‘惊喜’发生。
柳诗娴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席梦思上,和陈青允呢喃着动听的情话。
说罢,柳诗娴突然眉头紧锁道:“青允,我在想,那个吴警长今天早上突然来到荣园,表面上说是来告诉姨娘她丈夫遇害的案情进展,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秘密调查你我二人的踪迹。我觉得我们在荣园多住一天,那么姨娘和欣荣姐就会多一分危险,要不明天我们去寻个酒店住下?这样就不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青允摇头道:“不!我们不能离开这!”
柳诗娴疑道:“为什么?”
陈青允告诉她,现在外面杀机四伏,那些来历不明的敌特一定在千方百计地搜寻他们的下落,要是离开荣园则危险程度上升,他们随时都有被敌特包围的危险。
柳诗娴担忧道:“可是我们在这里不也一样危险?万一那个吴警长和敌特沆瀣一气,引他们来荣园闹事,那我们岂不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到时我们自己遭殃不说,还连累了兰姨娘一家,我们岂不是害人害己吗?”
陈青允叹息道:“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说着他思如电转道:“要不这样,我们今晚就离开如何?”
柳诗娴不解其意,陈青允告诉她,他一会儿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寻个酒店开.房,寻好后立刻赶回来,这段时间让她赶紧收拾行李,最后给兰玉溪她们留张纸条,就这样不辞而别。
柳诗娴兴奋道:“妙啊!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一起收拾行李,之后一起去寻酒店。”
陈青允说她必须先留下来,一来如果兰玉溪来敲门,也好有个说辞解释,就说他睡不着去外面兜兜风,兰玉溪见她仍在房间,自然就不会产生他们要不辞而别的想法;二来现在外面还很危险,他得先去试探一下敌特的动向,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柳诗娴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那你去吧,小心点。”说完给他披上大衣,陈青允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荣园,一路奔向钱掌柜钱厚才的药铺。
但他刚一出荣园,便被鸟山他们发现了,宫本激动道:“组长,果然有人出来了!”
鸟山再潜伏了一会儿,确认除了陈青允外再无任何人出入荣园,便赶紧开车,去追踪陈青允。
陈青允拦了辆黄包车直达钱掌柜的药铺,但他在中途却敏锐地察觉到后面有眼睛在跟踪着他,一辆黑车总是不紧不慢地开在他后面。
宫本立功心切道:“组长,咱们加快速度,直接上去包围了他不就行了?”
鸟山摇头道:“他有可能只是条小鱼,我们要等这条鱼入池后,撒网捕获到池中大鱼。”
陈青允察觉出不对后,立刻让车夫把他送到附近的绿都酒店,那里或许有可以接应他的人,他不知道入住酒店的那些弟兄是否还在,但眼下只能拼死一搏了。
车夫把他送到绿都酒店后,陈青允直接丢给他一块大洋,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上去。
与此同时,鸟山的车也开到了酒店跟前,他们见陈青允已经躲进了酒店,宫本急道:“组长,我们赶紧下车去抓捕佐藤吧。”
但鸟山却摇了摇头,让他沉住气,宫本百思不解,鸟山告诉他,上次山本果断的突击绿都酒店,可结果呢?他们都亲眼所见佐藤在这个酒店里有很多帮手,因此要汲取上次的教训,不可贸然出击,现在就在酒店门口守着,佐藤肯定还会出来的,他们就相机而动。
宫本担忧道:“可是万一佐藤从酒店窗户或是其他通道跑了呢?”
鸟山无奈道:“那你带两个兄弟下车,去盯着酒店窗户,如果佐藤有任何异动,你立即告知我。酒店我们恐怕是进不去了,那天我们行动队员全都暴露在他的帮手眼皮底下,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要是他们利用酒店的秘密通道逃跑,那我们也无可奈何,只好恳求天皇保佑吧。”
事到如今只好如此,宫本立刻带两个人下车去监视酒店的窗户。
陈青允跑到218房间前,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