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凌厉地对视着,陈川突然冷哼一声,道:“陈岳老弟,你在我面前还用伪装吗?”
陈岳用左手缓缓拨弄下围脖,也突然冷笑道:“陈川,亏你还是特工出身,难道不知道特工交手时,一旦被对方记下了自己的面容,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吗?”
陈川思如电转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看到了你的面孔,我很不走运!必死无疑了?”
陈岳微微颔首:“不错!不单是为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擅闯四号别墅者,格杀勿论!”
陈川嗤笑道:“我怎么记得主人是说外人擅闯四号别墅,才格杀勿论!你我都是为主人效力之人,难不成我在你眼里还是外人?”
陈岳仰天大笑一声,道:“陈川啊陈川,你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主人目前正在密境闭关,把四号别墅所有人的处置权统统交与了我,我说你是外人就是外人!”
陈川眉头紧锁道:“这么说,你是想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陈岳冷哼一声,让他不要太过紧张,自己现在不想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妄想找兰玉溪的麻烦,否则自己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陈川脸色阴沉道:“我有说过找她麻烦吗?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
陈岳面无表情道:“别看你现在嘴硬,我太了解你的丑恶嘴脸,届时我把你赢得体无完肤,你八成都是把兰玉溪要挟,想胁迫我把四号别墅的副指挥权交出来!”
陈川嗤笑道:“你能不能先别这么妄尊自大,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是公平竞争,主人并未说把四号别墅的副指挥权交到你手里,你还没到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
陈岳从容不迫道:“是啊!本来主人是叫我们俩公平竞争,可是我觉得你的竞争方法太过疯狂,太过不切实际,像你这种疯子的结果只有必败无疑!”
陈川怒不可遏道:“放肆!我的办法是天下无敌的!可以一举助主人获得天下财富,你那笨方法才是愚蠢如猪,要按你的办法,主人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到那笔富可敌国的巨额财富?!”
陈岳冷笑道:“主人要的只是特定目标的性命和特定目标的财富,你却采用极端的毁灭之计,这不是有违主人之意吗?”
陈川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陈岳,你不会是怕我事成之后,我把你的小小功劳给盖过去了吧?”
陈岳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他依然义愤填膺地警告陈川,不要妄图对兰玉溪下手。
陈川扑哧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最在乎你的情儿,可是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不愿再对你投怀送抱,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保护了她,她就会对你心存感激吗?”
陈岳淡淡地笑道:“她想不想回到我身边是一回事,我保不保护她是另一码事,总而言之,我不许这世上有任何人想要伤害她!”
陈川嗤笑道:“行啊痴情汉,那就祝你和她可以花好月圆。”说着他眉毛倒竖道:“但是我也想由衷地警告你一句:小心玩火*!”
陈岳冷笑道:“这不劳你费心,我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她,是想利用她为我办事,咱们归根结底都是要为主人着想,你说是吧?”
陈川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道:“这么说你是既爱她又想利用她,这可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陈岳微微颔首:“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既然你我是公平竞争,那谁也不要占谁的便宜,今天你投机取巧地从我管辖的四号别墅里完成瞬间转移,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下次还敢如此胆大妄为,你要运出恶魔之花,就请你从日本人的阳关道上大摇大摆地运到武汉去,不要耍小聪明地想渡我的独木桥!”
陈川嘴硬地苦笑道:“陈岳,你可真是太高看你的四号别墅了,你以为我不从你那借道,我就运不出去恶魔之花了吗?”
陈岳眯眯一笑:“那就祝你好运,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才是男人!”
说完,二人把手中利器放下来,陈岳从巷子里消失。
兰玉溪回到家里,又把自己关进卧室,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思如电转地想着陈川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
她首先联想到陈岳陈川这俩兄弟的过去,按照理论分析,陈川应该现在是为军统效力,上海又是日占区,因此他的出现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为军统完成潜伏工作,伺机干掉日特机构的重要人物。
但是最近这一团乱糟糟的事情,让她已经变得过分神经敏感了,他居然对陈岳的死那么冷漠相看,如果说他是因为怀恨生父陈明慧当年的不近人情之举,而迁怒于陈家的所有人,那么他对自己弟弟的不幸罹难冷漠相看,倒也见怪不怪。他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也没什么好奇,潜伏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杜绝一切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行为。
可最大的疑点在于,他既知道了陈岳已死,按常理,他就算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在认出她是陈岳的旧爱以后,应该对她表现出委婉的惋惜与宽慰,可偏偏要那么嬉皮笑脸地说她是陈岳的情儿,言语中带有一丝侮辱她的意思,这可不像是知情人对罹难者的亲属应有的态度!他最起码应该说一句节哀顺便!
自己当初委身下嫁给赵向荣的事是众所周知的,大多数人还是为她的舍己为人之举表示深深的同情,只是时过境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