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常升迁,除非调到其他小的城市做市委书记,否则,他要想在柳城升任市委书记还得排队,起码要等到赵启调走。而赵启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组织谈话了,只因每次他都说没有好位置,就一直留在柳城。

“那明天和常书记家见面的事,咱们是不是得好好计划一下?”姜毓仁母亲道。

“计划什么?”姜启华问。

“既然是他们主动提出两家见面的,多半是要说聂瑾和毓仁的婚事吧。”姜毓仁母亲说,看着儿子,问道,“你对聂瑾,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们有没有商量过结婚的事?”

“这件事——”姜毓仁犹豫道。

“我的意思呢,是暂时先别接这个茬,看看常继山怎么做再说吧。上次的事,他也过分了。”姜启华道,妻子望着他。

“先拖上半年吧,他们家的是女儿,比咱们着急。聂小凤那个xg格,肯定会为了聂瑾的婚事逼常继山的,在这半年之内,要是常继山有实际的行动,咱们再跟他们谈结婚的事。”姜启华道。

姜毓仁看了父母一眼,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说:“爸妈,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父亲点点头,母亲却说:“你才吃了那么一点?”

“我吃饱了。”姜毓仁亲了下母亲的额头,便上了楼。

“你要是饿了,就让小刘给你做点夜宵。”妈妈喊道。

“我知道了。”

等儿子走了,姜毓仁母亲才对丈夫说:“毓仁他是不是和聂瑾有什么问题?怎么每次一提到结婚的事,他就那个态度?”

姜启华道:“那么着急干什么?聂瑾不过是个私生女,能攀上毓仁已经是造化了,咱们干嘛往上贴?”

姜毓仁母亲叶桂芝点头道:“前几天启珍打电话说,有人想给毓仁介绍女朋友,问我的意见,我给拒绝了。”

“谁?”

“就是集团军张军长的女儿,去年从美国回来的,斯坦福学金融的,才二十五岁,启珍说那孩子人品长相各方面都很好,现在在人行工作。”叶桂芝说。

“你说的是要去那个张朝军?”姜启华问。

叶桂芝点头道:“就是他,爸爸不是说张朝军要调到北京去了吗?”

姜启华“哦”了一声,又说:“你别跟启珍一样,把毓仁当个广告一样去宣传。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

“是你自己说不要把毓仁和聂瑾绑的太死的,怎么现在又怪起我来了?”叶桂芝不悦道。

“你这个人,总是搞不清分寸。”姜启华道。

妻子不说话。

“我现在担心的是,毓仁和那个女的,可能没断!”姜启华说。

“你说的是上次那个?那个大学老师?”叶桂芝问。

“嗯,心雅跟我说,那个女的挺不错的,而且,上次的事你也看见了,为了毓仁也是拼了全力。”姜启华道。

叶桂芝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也挺佩服那孩子的。可见她真是为毓仁着想的。”

姜启华点头,道:“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你也知道聂瑾那个xg格,上次毓仁出事,她爱理不理的,可那个女的就为毓仁做了那么多。你想想,毓仁还不会对那个女的动心吗?以前他们可能是没那回事,可能只是刚开始接触,可现在,我担心,毓仁他——”

听着丈夫叹气,叶桂芝道:“也有可能,那个孩子很明显是对毓仁有心的,又那么帮了他,毓仁说不定就——”

说完,叶桂芝露出大事不妙的神色。

“常继山那老狐狸要是闻到味道,说不定会——”姜启华说。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叶桂芝却已经猜出来了。

常继山要是知道姜毓仁和顾小楠在一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叶桂芝问。

姜启华想了想,说:“还是让心雅去,你我都不要出面。”

“好吧,心雅后天就回来了,我跟她说。”叶桂芝道。

姜毓仁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根本不知道父母在楼下商议什么。

只是,如果明天常书记提出了婚事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他好不容易才从赵启的陷害中脱身,要是跟常书记站位偏差了,这么多年就白辛苦了。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手中捏着自己的手机。

与此同时,顾小楠正在想着自己该如何跟姜毓仁了断。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顾小楠一直在提醒自己要离开姜毓仁,却总是不能付诸行动。她的确是爱恋他,离不开他,以前是精神,现在连都无法分离了。然而,她深知自己现在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站在道德的悬崖边上,稍微往前再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怕吗?曾经他这么问过她。

在那件事爆发之前,她可能还是有勇气的。在她和他的关系发生质的改变之前,她可能还是可以自欺欺人的。然而现在,那件事让她体会到了环境的残酷和人心的险恶。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想起聂瑾,想起自己的父亲。

顾小楠啊顾小楠,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当初你不是说只要和他一晚吗?不是说一次就好了吗?为什么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纠缠不清呢?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和他断绝关系?难道又要搬家吗?还是说,彻底离开柳城?

搬家,一次次搬来搬去的,她已经感觉有些厌烦。可是彻底离开这里,她又总是舍不得。且不说这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这里还是他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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