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战士,一个能够一次又一次征服沙漠,征服生命绝壁的最伟大战士!”雷震附在这匹老骆驼的耳边,低声道:“像你这样的战士,最终的归宿,绝不是别人的餐桌,他们不懂你,他们只会在那里大声抱怨你的肉太老了,太硬了。一个战士,死在自己曾经奋斗不息的战场上,绝对不是一场悲剧,而是最大的光荣!而我把你重新带进这片大沙漠,不过是要亲眼见证,一个战士走上了自己最光荣的道路罢了!”
“可是你却支撑了这么久,直到我们几乎穿越了整个大沙漠,直到你认为我们没有了你,也能完成这次旅行的时候,你才倒下了。在这里,我真的对你是又佩服,又怜惜,你虽然只是一匹骆驼,但是你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这种心,这份情,比那些披着一张人皮,却不做人事,只知道靠出卖祖宗来‘光宗耀祖’的‘人’,要强上百倍、千倍!”
老骆驼终于痴痴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它走得无怨无悔,虽然这种相知相遇,这种尊敬和理解,来得实在太晚了一些,但是它何其有兴,竟然遇到了雷震这样一个人?它又何其有兴,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份尊重,这样一份理解?!
雷震就这样抱着老骆驼的头,直到它的身体在怀里慢慢变凉,直到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天与地,而雷震的儿子,就一直静静的、乖巧的卧在雷震的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雷震终于长长的吁出了一口闷气,重新站了起来。
雷震用了整整一晚上,才终于在这片迎着风口,变得过于坚硬的沙坡上,为这位同伴挖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坟坑,并一点点把它埋葬。
“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在沙漠生存;也是你,让我真正喜欢上了这片广阔而粗犷的世界。如果你是想报答我把你从屠刀下救出来的恩情的话,你做得已经够多,做得够好了。”
面对这一座亲手堆起来的坟墓,雷震低声道:“谢谢,请你,一路走好!”
三天后,雷震终于带着儿子,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历程四百二十七公里,成功穿越了这个号称生命绝壁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带着满身的风沙,出现在另外一个靠着沙漠为生的小村镇。
三天后,经过短暂休整,并补充了食物、淡水和盐巴,并为自己重新买了一双更适合在沙漠里行走的鞋子后,在所有人如看白痴般的目光中,雷震带着儿子,再一次回头走进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第一次征服塔克拉玛干沙漠,是那一匹老骆驼帮他们,教导他们的缘故,这一次雷震就是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再一次征服这片生命绝地。
最重要的是,在这片沙漠的某一个角落里,还隐藏着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直属特务营,留下的给养基地。适应沙漠的环境,只是训练的第一步,在马兰交给雷震的沙漠指导手册中,更多的是教导他如何在沙漠中利用各种地形和气候,进行特种作战!
离开九天后,雷震带着儿子,再一次回到了老骆驼的坟墓前。看着这位伙伴的坟墓,一股冰冷的感觉就像是从北冰洋里捞出来的一桶冰水,狠狠泼到了雷震的头上,让他突然全身一片冰凉。
雷震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不停颤抖,就连他的儿子也瞪圆了双眼,猛然抬起头对着头顶那轮一片惨白的太阳,出了一声怒极、狂极的长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的伙伴,那个为了帮助他们而拼尽全力,创造了生命奇迹最终还是倒在这片沙漠里的朋友,它的墓穴已经被人挖开了!
放眼望去,方圆上百米内一片狼藉,而最醒目的,还是中央那一堆点燃营火后留下的灰烬。那一块块随手乱丢,还沾着碎肉,仍然被没有流沙彻底掩盖的骨头,那被人剖开随意丢到地上的毛皮,还有那一个大大的、熟悉的,被人当成皮球一样乱踢的头颅,不就是老骆驼曾经拱在雷震怀里,更曾经流下过两颗大大眼泪的头吗?!
雷震的身体突然再一次定格,因为当他的目光环视全场的时候,受过马兰严格训练,专注力远远乎常人的雷震,突然看到,几缕黑色的头,探出了沙层,正在迎着微风不停的晃动。
雷震飞跑过去,当他手脚并用的扒开并不算结实的沙层时,他从沙子里挖出了一具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女尸。这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如果不是脸上带着太多的痛苦与惊恐,还应该有着几分美丽的女孩。而她彻底赤裸的身上那一道道伤痕,一个个用手指捏出来的淤伤,还有用弯刀技巧性的划出来,并不会致命的伤痕,都在默默向雷震诉说着主人曾经经历过的最悲惨命运。
就算雷震还只是一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大男孩,他也明白,这个女孩子是被活活**至死!那一群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乌龟儿子王八蛋,就是在掘出雷震亲手埋的伙伴尸体,并进行了一次簧火狂欢吃饱喝足后,又轮流“品尝”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并在一次次变态的虐待中,挤榨出了这个女孩最后一丝生命。最后他们又将这个可怜的女孩,草草埋进了一个浅坑里,算是尽了他们最后一丝“人道”。
“沙匪?!”
雷震在嘴里轻轻念着那个小巴朗告诉他的名词,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