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这回有了准备,抬手一把将鞭子抓住,饶是他自小练硬功夫练得一掌的厚茧,此刻又刻意用了巧劲去拦申璎的鞭子,但掌心接触鞭子的时候依旧觉得掌心一阵火辣刺痛。
蛮夷人天生性烈,此刻虽疼,却也激起他心中的血性,此时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着鞭子凌空绕了一圈,直接将鞭子缠在手上猛地一拽,申璎立刻被往前拽了个趔趄。
领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阴鸷,阴森森笑着道:“还是个泼辣娘们儿,呵……看看是你的鞭子泼辣,还是我的马更泼辣!”
说着单手执缰绳猛然向上一提,身下的马而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对着申璎的脑袋就要踩下去。
申璎见状惊呼一声,扔了鞭子就要退后,谁知一动身子,一柄柄尖锐利器便直接顶上她的后背,密密麻麻避无可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蛮夷的兵器,此刻只要她往后走一小步,那些兵器便会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没有被马踩死,反而先被刺死了。
到此刻退无可退,周围被蛮夷的兵将围堵地水泄不通,申璎才开始感到害怕,冷汗瞬间从额头滑落。可比起被蛮夷带回去凌辱,她更愿意被马儿踩成肉泥。
根本没有再多给她反应的时间,雪白的马腹罩在头顶,犹如一片乌云遮天蔽日。申璎认命地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将军!”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一声,仿佛打开一个缺口,蛮夷兵将接二连三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头顶的马儿嘶鸣不停,面前的光线似乎一亮,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申璎感觉不对劲,悄mī_mī将眼睛睁开一点小缝,看见眼前的一幕,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只见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蛮夷领此刻两只腿紧紧夹住马肚子,整个身子都趴在马背上,姥姥抱着马脖子,一双眼瞪得溜圆,还一个劲儿吞着口水紧张地朝下看,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而他身下的战马也好不到那里去,明明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雪白宝马,此刻却四脚离地,被人举在半空。当着周围几十匹战马的面儿,它那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透着与主人九相似的生无可恋。
再往下看,则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千钧一之际,竟是祈绣不顾一切冲过来。彼时便是用毒,那马儿摔下来也会砸在申璎身上,她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连人带马给托起来。
“你这个坏蛋,不许伤害申璎!”祈绣艰难道,头顶托着马和人,累的气喘吁吁,憋得脸通红。
那领生的人高马大,加上身下壮硕的战马,少说也有五百斤,难怪那些蛮夷并将一个个都跟见鬼似的。比起他们,申璎也没镇定到哪儿去,看着那双还没马腿粗的胳膊,她头一回看祈绣的眼神没有敌意,而是带上几分惊恐,结结巴巴问:“你……你被鬼附身了?”
祈绣胳膊已经开始抖,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急声对申璎道:“你,你让让……”
申璎此刻脑袋反应比谁都快,祈绣才说了前两个字,她就基本明白了什意思,连忙向一边跳开。
几乎就在她躲开的同时,祈绣用最后剩下的一点力气将头顶连人带马往前扔出去。对面正好是严阵以待的蛮夷兵将,这会儿聚集的太紧根本来不及散开,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朝着自己这边当头砸下,顷刻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呼……呼……”祈绣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脚下稍有不稳往后一退,原本站在她后面的兵将连忙作鸟兽散。
有了这一出,剩下的蛮夷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两个姑娘不由自主手牵着手,相互依偎在一起。
不过转瞬之间,另有三个陌生男人从天而降,顺便力所能及地解决十几个不安分的蛮夷人。两人看厉千帆他们过来了宛如看到救星,都很自觉的靠过去。
一个两个都不如不服管束,还敢腆着脸过来。厉千帆黑着脸看了他一眼,一言不挡在两个姑娘前面。
此时对面的领也爬起来,他被摔得头昏脑涨,站起来不免晃悠两下,被眼尖的手下扶住。一看对面已经男男女女站了五个,心里面瞬间想到那些受伤的兵将定然是这些人所为。
他暗暗打量几人,目光落在祈绣身上时不免多停留片刻。这女子在这一堆人里并不起眼,看起来呆呆的,连另一个女子半分利落也不及。谁知便是这最不起眼的弱小女子竟然能一力举起几百斤的人马,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联想到他们只有五个人,却能不声不响折损自己半数人马,那领心里纵然气,却是不敢小觑。
“本将邺罕,阁下似乎来者不善。”领操着一口别叫的中洲话道,阴鸷的口气直逼绝尘生气的时候。
原来是他。厉千帆对此人略有耳闻,作为蛮夷的将,邺罕几乎嗜武如命,从小练就一身实打实的硬功夫不容小觑。且多年的沙场历练成就他一身钢筋铁骨,那一双粗厚的掌比铁钳还有力。
听闻几年前有人要同他比试,邺罕约定前五招自己只退不进。也不知被对方打了多少下,有那如铁般的腱子肉护身,邺罕毫无伤,反倒是对方先麻了手。五招之后邺罕只进不退,不过三招,对方便被卸了一身骨头,除了脖子还在原来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被拧了下来,直到现在还没养好。
从那之后,邺罕声名大振。
“原来是邺罕将军。”厉千帆冷冷道,“这话应当我们问将军才是。将军不好好待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