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吗?”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透着几分焦灼:“药还没拿到吗?”顾晚想说话,却只剩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不能言语,风澈之从她手里拿过电话,顾晚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手软的不像样子。
“医生,有什么就和我说,”风澈之盗走地看着顾晚:“小晚现在情绪很紧绷。”
“澈之啊,”医生站在急诊室门口也是眉头直皱:“我必须告诉你们,晓天现在情况很不好,他的病情突然恶化,非宫家的药不可,我们最多可以再拖一个小时,再晚,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风澈之轻轻地挂掉电话,看了看精神恍惚地顾晚,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裤兜里:“小晚晚,没事的。”
“没事?”顾晚茫然地瞪大眼睛,她现在已经被压力折磨得没有办法思考了:“怎么会呢?晓天明明都病危了……我要找宫墨寒要药……我要找宫墨寒……”
她重新开始拍打宫家的大门,铁门哐当哐当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中传的很远:“宫墨寒!你给我出来!我弟弟病危了!我求求你给我白血病的药吧!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不一会儿顾晚的手就通红通红了,风澈之看不下去,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拍,却被顾晚一下挥开。
风澈之心头也有了几分火气:“你急有什么用!你这样救不了晓天!非但如此,你自己也会受伤,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顾晚也怒了:“我弟弟病危在床生死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而拿着我弟弟救命药的人现在行踪不明,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除了我知道他的住址!我现在除了在他门前喊我还能干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就在风澈之无言以对之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穿来。宫墨寒的车一个急刹堪堪停在风澈之身后一米不到的位置,然后车门被打开,英挺的身姿就算是在一片漆黑中也显得轮廓分明。
熟悉的冷冽声线响起:“你们两个,大晚上的跑到我门口吵架?闲得慌?”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宫墨寒就一直心烦意乱。他烦躁于那个顾晚对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烦躁于顾晚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可他以为这仅仅只会烦躁一会儿而已。
从来都是女人迫不及待往宫墨寒床上爬,顾晚这个女人虽然令他有几分念念难忘,可是怎样也不至于让宫墨寒去迁就。
可是为什么从医院离开后他满脑子里依旧还是顾晚?
路过顾晚诊所的时候,听到街边的姑娘在电话里和男朋友撒娇的时候,看到红灯亮起的时候。
想起顾晚倔强的侧脸,顾晚和风澈之亲密的神态,和顾晚那一夜旖旎。
顾晚顾晚,都是顾晚。
他宫墨寒什么时候为女人魂不守舍过?还是一个愿意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宫墨寒像越想越烦,他在自家附近的公路上来回地飙车,却觉得怎样也放心不下那个急急忙忙摔了一跤的顾晚。
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女人在找他要支票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的却是清澈的光呢?
还是说她顾晚就有这个本事,明明肮脏得一塌糊涂却让人觉得她纯洁无瑕?
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否认这个想法呢?
当宫墨寒心烦意乱地回来,却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宫墨寒不想承认自己突然变得很愉悦。即使顾晚身边站着的男人很碍眼,但是这一丝愉悦还是清晰的传达到了他的心底。
宫墨寒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这份喜悦,只是板着脸冲他们吼道:“你们是不是闲的慌?”
却看到顾晚跌跌撞撞地自己跑来。
顾晚一听到宫墨寒的声音就朝宫墨寒跑过去了,她紧紧地抓着宫墨寒的手臂:“宫墨寒!宫墨寒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弟弟,我弟弟他——”她却又突然说不出话来,一句话突兀地梗在喉咙里,急得顾晚眼泪哗啦哗啦地留下来,抽抽噎噎的像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