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当日,你为治我身上的顽疾,同你的父亲也是这样说的,那时你的眼神语气比此刻更为坚定,不可动摇!你,还记得么?”独孤朝睿浅浅一笑,那笑里,有柔情,有追忆,有后悔,更有无可奈何的悲怆……

终究,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遥不可及!

闻人语一怔,她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因为过往的点点滴滴都铭刻在心头,挥之不去,所以当那一切都被狠狠践踏时,那种痛也刻在了灵魂最深处!

“独孤朝睿,你曾是我闻人语此生唯一的挚爱!”望着那石缝中成双成对的三生铃,闻人语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语儿,你…”独孤朝睿显然没想到方才还不留丝毫余地,琉璃般的水眸中尽是冰冷绝情的人会忽然道出这样深情的话语。

“语儿,我错了!没有了你,什么名利权位于我全都没有了意义!只要你愿意回头,我答应你,这一生,朝睿将再无所求,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万分激动的说着,伸出去想要抱住她的手,却被像躲着瘟疫一般地快速躲过。

“倘若我今日真的跟他重修旧好,你会如何?”闻人语忽然十分好奇地转头问一直毫无反应,带着一抹邪笑,冷静旁观的燕名骁。

他今日的表现着实有些反常,平日里旁人多碰她一根手指头,都能叫他阴沉半晌,今日竟能容忍独孤朝睿这么许久。

“也不会如何!”燕名骁答得十分随意,仿佛压根就没将这当一回事。

“你,再说一遍!”闻人语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是如此淡然的反应,当即瞪着一双灵动的秋水明眸走向燕名骁。

语姑娘一双无辜的大眼眨呀眨的,写满了泫然欲泣的委屈和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在意的痛心疾首的控诉。

才对视片刻,燕名骁就坚持不住了,只好无奈地投降,旁若无人地将她拉进怀中,宠溺道:“因为我知晓,即便天塌地陷,你也不可能再跟他重归于好的。既是一句戏言,我当然是乐得看戏!”

闻言,独孤朝睿身子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瞠目欲裂地看着那两人浓情蜜意的相拥,心上再次传来麻木的钝痛,他几乎失神的呢喃着两个字,“为何…”

为何要这样折磨他,为何当初自己没有早一步去暗牢,为何她可以对着燕名骁笑得那样明媚,明明她说过……

“对呀!为何?”独孤朝睿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闻人语眼中多少还是有些快意的,于是她借用这两个字转过头来问燕名骁。

这人难道就不担心,万一她真的对独孤朝睿旧情难忘,再一次鬼迷心窍,猪油蒙心跟他走了呢!

“你呀…”燕名骁见她依旧不依不饶的,也只好配合了,“换个愚蠢点的女子,或许还真就经不住坑蒙拐骗,跟别人跑了!但是我们家语姑娘这般聪慧,慧眼识珠,自然能认得出我才是那个最好的,又怎会跟别人跑了呢!”

闻人语挑着眉瞅他半晌,终于十分满意的笑了,十分得意地点着头柔声道,“嗯!九公子这般回答果真甚得我心!”

这时,独孤公子已是面无血色,他知道,这是闻人语用了另一种方式在羞辱他,先是给他一点意想不到的希望,在看他好一番情难自禁的坦露心迹后,再借燕名骁的口清楚的告诉他,一切不过是他的初心妄想。

果然,下一刻他就看见闻人语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问:“你听清楚了么?”

她直视着他,又袒露心扉般的喃喃自语,“我曾爱你,连你书房中那只会飞的畜牲都知晓我只对你好,可到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你但凡还有一点脸面,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过是想让我更痛罢了,没关系,只要是你给的痛,我亦心甘情愿的承受,可是语儿,因爱生恨,因爱生痴,你若对我无情,又怎么可能恨我至此!”独孤朝睿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低低地说道,像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撑下去的理由。

闻人语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人都是一样的无可救药。

她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你说的没错,我是恨你,楚沐芸虽是刽子手,你却是替她递刀的帮凶,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折磨我,让我的一世变成了笑话,让我和我的兄长死无葬身之地!我凭什么不能恨你!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凌迟了你!”

几句话仿佛用了她全身的力气,眼底透露出来的绝望和悲伤是燕名骁从未感受过的,他几步上前抱住了闻人语,抬眸望向独孤朝睿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凌厉的杀意。

“没事了!都过去了!这一次有我在!”燕名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着这句话,不知过了多久,闻人语才终于平静了一些。

“我们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看见他!”闻人语靠在燕名骁怀中轻声说。

“好!”他忽然无比后悔自己心血来潮的决定,若是知晓三生铃还能牵扯出什么前世今生的因由,他是绝不会带闻人语过来的。

燕名骁一直以为自己先前做的乱七八糟的梦只是梦而已,今日却隐隐明白过来,梦境中的一切极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离奇的上一世!

听着她几乎句句泣血的控诉,独孤朝睿比凌迟更痛,他无言地望着闻人语那张令他朝思暮盼的倾城面容,他脸上的血色又迅速地恢复了一点。

至少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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