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一个人,自然要为她打算,让她欢喜,第一次见她,就有一种孤独的气质,令人沉迷,自入京起,自己确实是见到了她的另一面,不同于策马江湖的无忧恣意,好像突然就步伐沉重起来。拥有尊贵的身份,不尽的财富,亲人和睦,却依旧冷冷情情,不敢自视内心,想来还有一番自己不知的缘故。
不过不管过去如何,今后有我守着你,为你驱散孤寂,解开心结,惟愿你日日开怀。
一时间各自沉浸于各自心绪,谢渊早就听说女儿身边有个同生共死的伙伴,谢灵来信提到他的只言片语中,作为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情义,故十分在意天沉,从见他第一眼起,便在不住观察。目前看来,此人除了有些微微紧张,还未有何不妥,满眼情义不似作伪,但人心难测,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未来,自然要好生打算。
谢家不似其它世家重视门第,但若是家风人品不合,可是比穷困潦倒更为难过,如今还不知道傻女儿明不明白,自己自然不能当众点破。
茶过两盏,闲话不提,正事自然要早日解决,一行人移步书房。
众人入座,谢渊开口道:“日前你来书信,要我查探商道运输,先前只查到那些货物,运往晋秦商三国边境便不知所踪,多方查探之下,原来都利用了地下黑市商道,暗中运往了商国。”
商国?商国素来好战,其原本是北方小国,却连连吞并三国成今日之势,七百年前的诸十二国今余楚,秦,齐,商,晋五国,灭亡七国之中,商国占了三国,百年前被其所灭的韩国,原韩国之民,被做下等之民,多为奴役,此行,令各国不齿,可惜商国日盛,今时实力不可小觑,诸国皆不动之。
三百年前商国联晋犯楚,谢氏先祖谢玄出山解除国危,甚至连夺晋国七城,驱商国退往洛水以北。商国虽败,引以为耻,三百年来灭楚之心日盛。
如今五国之中,唯有楚国乃当年异姓分封,各国暗中不认其为正统,虽已七百年有余,依旧如此,若不是楚国由来势强,早为其它各国鱼肉。
“先不论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件事,显然这事已经上升到国与国之间,如果处理不当,撕开遮挡的帷幕,那么很可能,会引起大战,甚至正中其下怀,这就是我一定要来的原因,这件事太危险了。”谢渊虽是说出事实,但最后一句,绝对是对姊颜说的。
说起战事,谢茗是最有发言权的,自有见解:“四叔担忧有理,若是战起,闹民伤财,但是我楚国也不惧。数十年来,楚国也算顺遂,除了当今陛下登基的岐王之乱,并无大战,休养生息。若是有人犯我国威,切不可听之任之,商国觊觎我大楚已久,不可不妨,如今不能未战先退。”
谢渊自有主张“国之大事,我楚国忠臣良将无数,何必将姊颜牵扯进来,我已修书给钟灵,此事我来担了,姊颜愿意去各地游历就任她去了,无须在此多做耽搁。”
姊颜大声道“父亲”
谢茗低声斥道“姊颜,失态了。”
姊颜却站了起来“我身体不适,先回房了。”转身便走。
暮贺二人对视一眼,离座起身,躬身欲退“我们去看看阿言”
谢渊却叫住二人,“两位留步,老夫只得姊颜一女,视如珍宝,不愿她有任何危险,希望两位帮我好好劝劝她。”
话虽说的是两个人,看的却是天沉。
天沉拱手道“伯父是前辈,天沉无意冒犯,只是若是真的为了阿言好,便不应随意为阿言做主,应该听从她自己的想法。”
贺州听他这样顶撞谢渊,不由得轻碰天沉一下,天沉却一揖离去。
这个笨蛋,贺州吐槽一声,也追了上去。
谢茗心中想法也和天沉相同,虽然担心小妹安危,却不忍她委屈,四叔的强硬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作为晚辈,又不好反驳。
“四叔,你与姊颜本就误会重重,难以亲近,你既然担心她,又为何如此。”
“前事总总,难以扭转,我只求她一生顺遂,逍遥于世,我这个父亲本来就是不称职的,如此便好。”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姊颜已经不见踪影,二人运起轻功,去了姊颜的院子,却也不见人。虽然知道这里无人能拿她如何,只是心伤比身体上的伤更难忍受。
只听得东边的阁楼上,传来呜呜箫声,平日潇洒的萧声,却染上几分莫名孤寂,贺州正欲过去,天沉却拦住他,二人静静听着。
谢茗正领着谢渊前往住处,二人也听得箫声,谢渊幽幽一声低叹,谢茗欲言又止,只听谢渊在身后道“走吧。”
一曲终了,姊颜对着墙壁发呆,却听见外面有两个女音。
“小翠,你可看到那个金面大侠?”
小翠???贺州当然不堪示弱“花花,莫非你看中这位大侠了?”
“大侠风姿过人,虽不见面目,还是令我一见倾心。”
“那你为何不去表明心意呀”
“大侠闭门不出,我我,我不敢相扰。”
门上映着两个大男人的影子,偏偏要学着女子戏腔,都是大木瓜,哄人开心都不会。
俩人正在外面卖力的唱戏,门突然打开,贺州还学着戏腔,推了天沉一把“咦,大侠出来了,花花你还不前去,嘿嘿”
天沉正待要打,这家伙一下就跑远了,“我去找点酒喝。”
姊颜走出门来,凭栏远眺,此处是谢府最高的阁楼,一眼可看到半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