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谢家已经退出京城十年,如今号称谢家下代家主的谢灵带着谢姊颜回到京城,依旧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当年的事,如今的年轻人,没几个记得,如今见了谢灵兄妹二人,大多数年轻人还是服气的,对谢家的过去也越发好奇,听着这意思,似乎还有一段什么故事,那人身边的人都凑过来,想要一听。
那人家里是个人没落贵族,名分还在,可惜家里已经是空架子,难得被人关注,只是前些日子,家里的祖父听说了谢家兄妹的事,说了几段,如今被众人围绕,自然是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谢家儿郎自先祖谢玄以来,受其家风影响,大多不喜纳妾,所以庶出子女极少,而谢家每代又是男儿多,女儿少,所以女儿极其珍重,哪怕是局势再紧张之时,也从未将家中女儿送出联姻过。
家中有人承担责任,有人世外逍遥度日,也极为和谐,从未听闻谢家因心中不平生出内部矛盾,人人的选择,都由其心,不像其它家族,希望自己的所有子孙都青云直上。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没有上进心的家族,却成为大楚第一家族,传承数百年,各国没人敢小看。
如今谢家自谢老太傅那一代,三代只有谢姊颜一个女儿,重孙辈也只有一个谢虞,从两人身上,也可揣摩谢家对女儿的教养。
谢老太傅当年有个姑姑,是自小长在京中的,当年可是五国闻名,各国俊杰都愿求娶,哪怕皇亲贵胄也不例外。
那谢家女却看中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谢家主用三年考验他,那人只用三年,就成了楚国有名的商人,后来谢家女执意嫁给他,谢家居然应了。
后来谢家女一直不孕,那商人,成了五国闻名的大商人,据说富可敌国,却一只一心一意,许多人劝他纳妾,他却将人扔出府去,当年二人可是一番佳话。
后来有谢家的政敌,中伤谢家女,背地里说她善妒,无说出,谢家女郁郁寡欢,后来几个政敌的夫人,莫名其妙的被人割了舌头,有人说是商人出重金请了杀手,教训这些恶毒的人,可是却没有证据,商人没有权利,但是有不尽的财富,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渐渐的,再也没人敢中伤他夫人。
再后来,战起,楚国一对二,难以维持,谢家女的父亲,乃是当时的大将军,在战场浴血奋战。
那商人居然募积了数万大军的粮草,送往前方,又捐出六成家产,有了钱粮支持,前方不再那么支持,终于算是坚持下来,三国讲和。
二人收养了一个孩子,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人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商人为了妻子,不吝财务,用尽心思,何尝不是深沉的爱,即使还有人面上不屑谢家女嫁作商人妇,可是这份真心,实在是让人羡慕。
这段佳话的确是被人们渐渐遗忘,如今提起来,还是令人向往。
众人唏嘘不已之时,有人道,“既然如此,那暮天沉岂不是有很大机会?何况他也不是什么普通江湖草莽,那风云山庄,也是江湖上排前五的江湖世家,暮天沉相貌人品也都是上品,难道又是一段佳话?”
“佳话也要成了才是,谢家的宝贝女儿,肯定要经历重重考验,谢姊颜这一辈,可是有八个兄长,就算暮天沉武功了得,也难过此关。”
“你还别说,反正事情没定,咱们都有机会,为了此女,哪怕谢家门槛再高,在下也愿去闯上一闯。”
旁边人大笑。
难得的看到各家少爷如同女子一般,三三两两聚集到一起小声议论着,大多都在说着谢家,谢姊颜这样的话题,惹得众位小姐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只有少数已经见过姊颜的人,保持着些许的镇定,不过耳听六路,还是听着诸生讲着有关谢家等人的旧事,与对谢家兄妹的种种猜测。
这里倒是有不少国子监的学生,一部分是在姊颜三人手下学武,此时也都各怀心思来见礼。
“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寿宴,没想到不怎么出现在各家宴席的谢姊颜来了。”
“也许是来想看各家公子的呢?”
“谢家她不是和那两个江湖少侠走的近?还想看什么?”
“那谁知道呢。”
诸多议论,姊颜自然不愿理会,拉着谢虞找了个地方坐着,不一会儿,郑娴和林姿到了。
饶是郑娴,见了姊颜真容,也是呆了一呆,林姿眼里也是欣赏之色。
连日来满腹担心的郑娴,也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样的,难怪要带着面具遮着,寻常人见了你,怕是半日走不动路了。”
姊颜笑道,“那等会我们岂不是要送你回家了?”
四人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
林姿道,“你不喜欢宴饮,今日怎么来了?”
姊颜道,“自然是为了两位美人而来。”
谢虞嗔道,“姑姑,你正经一点,不要学贺少侠。”
对着欣赏的人,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四人年纪相仿,经历却大为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真诚,聊起来,也是毫不掩饰,喜即是喜,悲即是辈。
看出郑娴眉宇间的愁色,姊颜道,“我今日可是特意来的,没有好消息,怎么敢来见你,他还有一个月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七哥亲自陪他向你父亲求亲,你们一定能在一起。”
林姿听了,也不多问,心中猜测和郑娴心上人有关,既然人家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替她开心。
郑娴果然喜道,“那就好,他能好好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