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善回京后,就极少在主房入眠,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过夜,至于今夜府中为什么会有防备,全赖于下午管家送来的一封信,门房说是有个穿蓑衣,戴斗笠的女子,给了封信,留下一句话就径直离开了。

“交给你家主人,生死攸关。”

所以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藏了少量甲士在自己府中。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有人想构陷自己,也有书信为证,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这点麻烦都算不了什么。

咚咚咚!

“是我,大人。”

“进来。”李初善将书放下,揉了揉眉心,有些发愁,前半夜他一直在床上辗转难眠,院子有了响动,他才披衣点燃了书房的蜡烛,强作镇定的看了会书。

“怎么样?”

“小的无能,让刺客跑掉了,不过她中了,跑不快,离道长已经追出去了。”男子一身青衣,半跪着,抱拳,竖剑朝下,正是假扮李初善之人。

“无妨,你先退下吧!”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本意是想活捉刺客,好从嘴中撬出些东西,弄清楚是否和消失的送信之人有关。然而这么多人,别说活捉,连尸体都看不到个影子,真是酒囊饭袋。

男子默默的倒退着关了房门,并非是他们无能,而是那刺客太果决,其实活捉也不是没有可能,都怪那老道多事。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李祥善听着屋外有些喧闹,正准备出门询问,就有下人来报说老道带着刺客尸体回来了。连忙让下人带着去了小院。

道士被众人围在中间,一身道袍都湿透了,头发被雨打湿沾在了枯瘦的面颊上,尸体就摆在地上。看见李祥善过来了,众人散开一条道,离剑大笑一声:“幸不辱命!”执了一大礼。

“此次多谢道长了,来人,快带道长下去换身衣服。”

离剑被下人带走了,那些好奇,看热闹的被李初善挥手驱散了,大厅内只剩下几个甲卫和青衣男子。

李初善收起了欣喜的神色,转而变的沉默。

“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李初善招手让青衣男子走近,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他对离剑这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终究持有戒备。

男子掀开尸体的蒙面,露出一张苍白的妇人脸,除了脸色苍白的可怕,倒是能看出生前颇有几分姿色。

男子有些不太确定,刺啦一声撕开尸体胸前的夜行服,露出大片雪白,小半截箭簇插进了肩窝中,男子在地上蹲着观察了一小会儿,才站起来抱拳道。

“回禀大人,此人应该就是刺客了。”其实他并不怎么确定,当时天太黑,刺客蒙了面,他本就看不真切,想从上看出端倪,然而离剑这种老人精又怎会放过这些细节。

“把她处理掉,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今晚有关的事情。”李初善有些烦躁,事情没能达到自己的结果,不免心有不爽。

“是,大人。”

二十四街。

小乔赤身躺在小床上,搭了张宽厚的毯子,遮住隐秘处,如雪一般修长的双腿令人目眩神迷。半干的短发披散着,林叶坐在一旁,正在蜡烛的火苗上烧着一把小刀。

黑色的夜行服被随意丢弃在墙角,上面铺着件纯白的xiè_yī。

“你忍一忍。”林叶轻声道。

小乔只是闭着眸子,紧锁眉头,脸色苍白如纸,林叶掌心覆上她的额头,烫的惊人。

林叶翻开毛毯,褪到锁骨处,左肩中箭的地方离心脏不过半寸,再往下偏移一点,她这条命说不定就难保了,办了张小桌子靠近床弦,将蜡烛放在上面。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摒除不小心触碰到的柔软而产生的欲念。

阁楼的灯一直亮到了后半夜,林叶将箭头挑了出来,用盐水擦拭伤口周围,敷上金疮药,用纱布缠好,整个人呼了一大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脱。

换了一张更大,更厚的毯子将她裹了起来,林叶脸上的酒红久久不能消散,自己终究没有过男女之事,成熟的异性身体给他带来的冲击远超他的预料。

他越是想抑制就越是难以自拔。

啪嗒一声,气急而怒,林叶一挥袖,烛台就被甩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熄灭了烛光。黑暗中,微不可闻的发出了声叹息,这算什么事啊!竟然将自己的妹妹看光了。然而他却不能把她留在这。小乔发了高烧,若是不及时退烧,会引起伤口发炎。而且没人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在他那,至少有小月在,会方便许多。

林叶横抱起她,慢慢下了楼梯,门外早有马车候着。

驾!

“少主,离叔他…”驾马的正是方书豪,他料定林叶今晚必定会在二十四街,便直接驾马车到了这,看到阁楼上亮着灯火,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后续的撤离按照计划进行,备案顺利吗?”林叶脱下外衣搭在毛毯上,撩开她额前的短发,却又不敢将她抱的太紧,怕伤口裂开。

“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辛苦你了。”林叶淡淡的道,他实在是心情太糟,今夜的结果,明天一早就能尽数知道了。

方书豪只是苦笑一下,这件事,实在是办的不怎么漂亮,李初善在府中私藏了甲卫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都没能察觉。

次日,天明,天气开始放晴。

小月迷糊着眼下楼烧水时,竟然看见自家少爷坐在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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