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宜觉得可惜,又说不出什么。
园丁见天色不早,拍了拍手收拾工具,弄灭了挂在树梢上的气死风灯。
周围陷入昏暗,白念宜无聊的拿脚尖刨地。不知墨隐居是怎样一幅光景?
景映月生平从未这么紧张过,放下纱幔穿着没几块料的小衣裳赤条条躺在床上,手心都捏出了汗。
外边,南宫宸脚步生风的跨进庭院,忽然顿足。
墨隐居今个儿怎么这么黑?白念宜那女人又作甚去了,知道他要回来竟连盏灯都不点。
他脸色却不显阴沉,反倒涌起一股不怀好意。看来他又有理由惩治那个小东西了。
屋中,一片朦胧的漆黑。
窗棂外斜照进几缕月光,称出拔步床上微微拱起的一团。
南宫宸狐疑的皱眉,凛然缓步走过去。
那女人这么不听话,公然跑来他床上躺着了?看来不给点教训她规矩越来越差了。
他只想着教训,倒不觉得多生气。
近了,隔着一层薄纱,他恍然看到了前日那身奇怪的小衣服。
只盯了那衣服一眼,他气血噌噌往上涌。
呼吸有些不稳,声色冰凉,“白念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躺在床上,却从丈夫叫出别的女人的名字。
难道他希望床上的人是那个女人吗?
景映月指甲深深陷入蚕丝被里。
南宫宸攥紧拳,想将这女人丢下去——
然手指接近纱幔时,他动作迟疑了下,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轻柔到不可思议的缓缓挑开帘子。
浓烈的麝香飘荡入鼻,南宫宸一嗅便神色大变,锐利的目光直视向床头上的人。
“怎么是你!”他暴怒。
跟白念宜在一起两天时间不到,却深知她身上的味道是干干净净的,从不沾染这些杂七杂八的香。
景映月咬着银牙,带半分羞怯道:“我来侍候王爷——”
“谁允许你踏足这里的,滚!”
南宫宸猛地甩下帘子,只因那一眼小腹窜起的邪火无故自散,徒留滔天的怒火。
都到这了,就这么出去明儿一定传遍全府,她还怎么服众?
景映月跪坐起身朝床边那抹愤怒的背影扑抱上去,死死缠住他的肩,“王爷,我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能把我娶进府却让我虚度年华——”
南宫宸一把扯开她交叠的手,将她推向床里边,“池戌!”
景映月穿这身哪敢见外男,忙朝床角缩,扯丝被掩住春光,“王爷,你怎么能叫池戌进来,我这身不能见人。”
池戌一个翻腾从窗户跳了进来,看了床上一眼,忙收回视线,有些愕然,“爷。”
“把这自作主张的女人给我丢出去!再叫人,叫白念宜把枕头被褥全换了,立刻。”南宫宸太阳穴突突跳。
池戌看都不敢看床上一眼,怎敢去抓人,“爷,属下不敢僭越。”
南宫宸脸色蓦地一沉,径自走到床边,扯住那女人的手腕往床下拖。
“王爷你不能这样,我只是爱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同样是爱慕之词,南宫宸耳边却响起白念宜那狗腿好听的声音,令他十分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