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济世钱庄出消息了!他们退缩了,真的退缩了!”
杨公子得到济世钱庄的消息后,兴奋的跑回家中。杨父摇了摇头,这个孩子虽然聪明,但还是嫩了些,
“缙儿,你说清楚。”
“张平安从松江府回来之后,就把所有的股票都挂出去了,只是要价太高,十两一股,所以现在一股都没有成交。”
老者摸了摸胡子,皱着眉头想了想,“他还做了什么?”
“张平安大骂了一顿王总办过河拆桥,说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济世钱庄绝不与医药公司有什么瓜葛,所以一回来就让公司来提走银子。
跟张家关系莫逆的人也一起把股票挂了出去,加起来有一万多股,只不过这些人统一要价十两,所以根本卖不出去,这不是做戏,是真的,真的!”
王缙激动的把平安的操作说了出去,他十分兴奋,满脸涨红,谁能想到张子卓会那么快就退缩呢,这样一来杨家这一场赌局肯定会大获全胜。
杨父听完之后,成竹在胸的笑着问道,
“我儿莫要激动,你说说看,张平安为甚如此决绝?”
“爹,张平安去了松江府才回来,估计是张子卓的决定,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了。这个人是不是想当忠臣想疯了?竟然一口气得罪了这么多豪绅大族?”
“我儿说的很对,”杨父微笑着说道
“老夫估计张子卓是想着卖直好升官,呵呵,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底,竟然东施效颦,现在事情闹大了,骑虎难下,只能硬扛了。
张家既然敢卖,咱们就敢买,通知你二叔,全部收了,这次公开收,不要再偷偷摸摸的,把价格拉上去再说。”
“价格这么高,是不是太亏了?”
“一点都不亏,张子卓把价格定得这么高,可见咱们的打算被他猜到了,花点钱买他们退出,值得很。爹估计,张子卓在官场上惹事,不愿意在商场再开战场,所以才主动收缩,让咱们占了这个便宜。”
“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何不乘他病,要他命?”
“缙儿,你还是太嫩呀,”杨父摇摇头,
“爹何尝不想,可惜办不到。张子卓既然已有察觉,怎么可能不对咱们防着一手。他这么做也是求稳之举,爹求得是财,又不是想跟张子卓结仇。
再说济世钱庄库存着那么多的粮食,他们可一点都不慌,谁让今年苏州发大水呢。说起来这老天爷也真怪,这几年就没一个安稳的时候。”
杨公子听父亲这么说话,也有些无奈,“这张子卓也真是难以对付,我们刚刚动手,他就立刻有反应。还有孩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铸币的,竟然连他的手下都收买不到。”
杨父叹息了一声,“这是天下一等一的人杰呀,岂是善与之辈。要不是他还年轻,对官场不甚了了,咱们也抓不到这样的机会。
济世钱庄这么大的规模,经营的都是赚钱的生意,甚至有很多独门生意,已经是庞然大物,岂是随便动摇的!
咱们这一次突然袭击,钻了一个空子,但是张子卓也不会亏,甚至还会大赚特赚,真是如之奈何?”
杨公子顿时愣住了,杨父苦笑着解释道,“老夫也是刚刚想明白的。缙儿,你想一想,咱们若是大获全胜,那么江南士绅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为了还债,田宅地产价钱一定会大跌,这时候会便宜了谁?”
杨公子立刻就明白了,他喃喃的说道,“怪不得济世钱庄贷款金额只有抵押价值的一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子卓此招既是收拢现银,又是等着接盘,这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呀。”
杨父摇摇头,杨公公此时怒气冲冲的说道,“岂能让他如意,咱们也跟着做就是。”
“这里是南直隶,就算物价大跌,也不会便宜咱们多少,再说股价要是大涨大跌,”杨父说着说着,猛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子卓公开跟王总办决裂,还有这一层意思。”
杨公子一愣,杨父摇摇头,“若是那么多南直隶士绅吃了大亏,王总办岂能好过?还有咱们这些山西人,也会成为替罪羔羊。张子卓这招是以退为进,却把咱们架在火上烤呀!”
杨父沿着书房焦虑的走了几圈,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张超为什么不愿意股价大涨大跌,这是一把双刃剑呀。赚钱是开心,可是南直隶的士绅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到时候他们不讲理起来该怎么办?
只不过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如何收场就很关键了,看来这一次得了银子之后需要赶紧转移,日后这南直隶还不能多待,这么一算也不知道是赚还是亏。杨父想清楚这些之后,眼中凶光直冒,王总办对不住了!
济世钱庄与大明医药公司决裂,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立刻震动了整个南京,导致的结果却是股票价格暴涨,因为张超挂出了十两一股的价格,而且很快被山西人接了过去。
天下最精明的山西人都认可这个价格,那么医药公司的价值显然更高,所以不需要怎么鼓动,十二两,十五两,二十两,流通股价格扶摇直上,让无数人眼花缭乱,欣喜若狂,捶足顿胸,江南的士绅此时内心就如同这夏日的天气一般火热。
也就在这个时候,得意洋洋的南京守备太监蒋琮亲自压着一大堆股票,来到了杨家的泰厚昌钱庄。
这么一个大人物来到了杨家,杨父当然亲自接待,蒋琮得意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