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大人!”

翌日,南冥的房门被敲响,有下人恭敬来报,“宣王府派人送来一份厚礼,说是为之前的误会道歉,还有些事情,想与大人相谈。”

“不见。”

“荡魔军的邓元帅递来请帖,邀您参加三日后的私宴,您……”

“不去。”

“清微派的大弟子萧羽生来访,请求观摩试剑壁……”

“让他自己去看,不必问我。”

“……知道了。”

下人匆匆离去。

路过一个拐角时,衣衫被人扯住,愕然一看,急忙行礼:“家主……”

“嘘!”

南弦雨示意噤声,把他拉远一点,才问道,“怎么样,他又都拒绝了?”

“是的。剑圣大人不同流俗,对名利不屑一顾,令小的敬佩不已……”那下人目露敬仰之色。

南弦雨听了,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这人倒是两袖清风了,可谁都不给面子,不知要得罪多少大人物。尤其就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宣王的来使说,一定想办法让剑圣见其一面。

如今礼也收了,奉承也听了,承诺的事情却没了踪影……

“不行,得想办法。”

这些日子,仰仗着“破军剑圣”的名声,南家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他这个家主也收了不少好处,很是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炙手可热的感觉,飘飘然不可自已,远比过去还要风光。

他恨不得把南冥这尊大神供起来,任人瞻仰,然后他就负责收门票。

便宜堂弟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南冥懒得知道。

桌上的拜帖,已摞成厚厚一叠。

他随手拿起一张,饶有兴致地翻看,感觉很是有趣。这些人冲着自己的名头而来,不是想招自己当客卿,就是想拜师,还有连面都没见过,就要把女儿嫁给自己的……

不知不觉中,作为一个凡人的自己,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嗯,要稳住。”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这才刚刚开始,不能膨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万一不小心暴露了,就前功尽弃。

“咦?”

忽然,南冥翻到一张与众不同的帖子,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道:

“妾闻君有神兵利器,剑池所出,断金裂石,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至令妾空手归也。”

落款是空的。

南冥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这是有人想来偷自己的剑?

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为了配合这个人,还特意把离恨剑放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自己则躺到床上,装作睡着。

静静等待。

等着,等着……到了子夜之时,他真的睡着了。

月光被云层笼住,倏然转暗的夜色下,一抹艳丽的红影宛如鬼魅般,从天上飘然而至。

玉足一点,便飘入了房间。

她先看见桌上的离恨剑,直接将其取走,又看见床上熟睡的人,面纱下的秀眉皱了皱,似乎没想到如此顺利,有些疑神疑鬼。

不知道为什么,她无声无息来到床前,盯着那人看了一眼。

皓白掌心中,闪过一截匕首的寒光。

正在犹豫不决时,南冥忽然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一拍,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地上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纹。

隐约有一丝红光和热浪冒出,似乎,穿透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

“咕嘟。”

红衣女贼咽了口唾沫,看着这条距离自己脚尖仅三寸的裂纹,小心翼翼,缓缓退后。

而这时,感受到紧张和恐惧情绪的南冥,却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

他冷冷问道。

女贼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这时手中的离恨剑一颤,猛然脱手,闪电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顿时不敢动了。

趁着她背过身去,南冥瞥了一眼地上还在缓缓扩大的裂纹,赶紧处理了它。

然后,便若无其事般走过去,一把扼住了女贼的喉咙:“为什么要偷我的剑?”

“我、我……”

女贼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南冥轻轻一甩,把她扔到地上,剑尖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其抬起脸来:“说。”

“剑圣饶命,小女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已知道错了,还请您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次吧!”

红衣女贼摘下面纱,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明眸皓齿,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她解释,自己从小被送入点金门,是盗圣的手下。

按照门规,想要脱离门派,也就是出师,必须偷得一件世间罕见的宝物,献给盗圣,换取自由之身。

“……盗圣看上了我的姿色,我却不愿委身于他,为求自保,只好出此下策。听闻剑圣素来心慈,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小女子计较。”

南冥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祥。”

“刚才是哪只手偷的剑?”

“……”

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女贼身体一颤,害怕地后退一步。

却见“唰”的一道剑光闪过,自己的左臂掉落下来,而下一刻,剧痛才传入脑海,让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啊!”

“你走吧,我不与你计较。”

红衣女贼露出痛苦而幽怨的表情,咬着牙,似乎要说什么,却忽然昏倒在地。

南冥上去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他的眼睛却倏然眯了起来……

“心跳、呼吸都正常,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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