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为难你?”

“没有。”

答的太过干脆,反倒越发令人起疑,更何况潘爱子是何等聪明通透之人,当下便追问道:

“夏蝉,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快说。”

劈头盖脸的寒意冻得夏蝉身心猛地一颤,正欲如实回话,忽听得院内响起太监细尖的嗓音:

“圣旨到,风夫人接旨。”

暂时搁下对夏蝉的问话,潘爱子在金粉与夏蝉的帮助下穿戴好衣物,身形有些不稳的下楼接旨。

那前来传旨的公公与之先前册封潘爱子时卑躬屈膝的态度可谓是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眼高于顶,轻蔑的瞧了眼跪倒在地的潘爱子,故意拿着姿态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的内容简单明了,褫夺了潘爱子的夫人之位,并且将其终身幽禁在笼香阁内,不得她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好似时光倒流一般,前世的她,也曾受到过这般的对待,那种与世隔绝的寂寞空虚感,足以将人逼疯。

“姑娘,你莫要太伤心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得皇上看清事实真相,会回心转意的。”

朝金粉使了个眼色,合力将潘爱子搀扶到桌旁坐下,面露心疼之色的夏蝉出言宽慰道。

深吸口气,稳了稳错综复杂的情绪,潘爱子故作轻松,笑着回应夏蝉道:

“你说的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这般待我,已经很是宽容大度了。夏蝉,这圣旨你怕是早已知道了吧?那皇上对王爷又作何处置?”

犹豫片刻,低眉垂眸,夏蝉嗫嚅着唇,语声细如蚊呐道:

“王爷为了辟谣,已经答应皇上去西南边关支援四王爷了,明儿个卯时就出发。”

如遭雷击,潘爱子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形不稳,幸好金粉及时将其扶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清澈明亮的双眸泪意弥漫,心头苦涩不已。

薛靖又何必为了她一个废妃牺牲如此呢?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姑娘,想哭便哭吧,千万别把自个的身子憋坏了。”

瞧着潘爱子强忍的模样,夏蝉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低声规劝道,心头从未似此刻这般恨过薛谨之和冰冷的皇宫。

当初,姑娘进宫时,皇上对她是何等的呵护和关爱有加,即便因着前朝之事,皇上不得不明里疏远姑娘,但暗里对她的宠爱始终不曾减少分毫。

没想到的,只不过是短短的月余而已,疼爱不在,剩下的只是冷漠。果真帝王情爱脆弱如瓷器,一碰便碎了。

拢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潘爱子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是逼回体内,深吸口气,语声力求沉稳镇定道:

“夏蝉,我估摸着笼香阁打今儿个起,应该再不会有人来了。我想趁着夜深人静时,出宫一趟,送送王爷。”

薛靖曾三番两次的救过她,他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自己命不久矣,她不想还没有和他告别,就从此阴阳相隔。

“姑娘,若是让皇上知道,会……”

“我主意已定,你和金粉若是怕会被牵连,此刻便收拾了包裹,另投别宫吧!”

眼神有些失焦的瞧着外头那些拿了包裹,正偷偷摸摸离去的宫女太监,潘爱子的唇角浮现一抹凄清的笑。

“姑娘,奴婢知错了,恳请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见夏蝉双膝一软,低垂着头跪倒在地,潘爱子一颗心似被人用力揪着般疼,弯腰,双手搭上她的肩膀,细弱蚊呐道: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也很任性,可是我真的想见他一面。”

抬头,夏蝉已是泪流满面,默然颔首,一旁的金粉瞧着也是泪如雨下。

院内,有风吹过,拂落枝上的积雪,沙沙作响,似叹息……

未到日落,整个笼香阁便已很是冷清寂寥了,除了潘爱子、夏蝉、金粉,再无旁人。

金粉早早的就将宫门给闭了,想来潘爱子被废一事,应该早已传遍整个后宫了,如今的笼香阁应该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不祥之地了。

夜幕降临时,因着没有食欲,潘爱子草草的吃了几口夏蝉做的饭菜,便静坐窗前,等待子时到来。

子时刚到,收拾妥当的夏蝉默不作声的跟在潘爱子身后,主仆二人沿着密道出宫。

爬出密道的那一刹那,潘爱子只觉得心莫名的轻松了,就连呼吸都觉得畅快淋漓。

“姑娘,若是你觉得宫外好,那见过王爷之后,咱们就远走高飞吧!”

瞧着月光下,满脸释然的潘爱子,夏蝉犹豫片刻,轻声提议道。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王爷刚去西南边关,咱们就消失了,相信皇上必定起疑,到时莫说你我无处逃遁,还会连累王爷。”

顿了顿,唇角露出一抹无奈苦涩的笑,潘爱子接着道:

“有时候,人在局中,不是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见过王爷之后,回宫,细心部署,静待机会。走吧!”

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狐裘,潘爱子率先朝前走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有些长,模糊不清,一如难以捉摸的命运;夏蝉静默不语的紧跟其后。

皇城分东西两个城区,有中间的主干道隔开,白日里,主干道两侧的商铺很是热闹,熙熙攘攘,尽享皇城繁华。

西城区居住都是些讨生活的贩夫走卒,平明百姓,建筑皆是白墙黑瓦,十分朴素。与西城区的简陋不同,东城区居住的差不多都是皇公贵胄和富商,


状态提示:第100章 伺候--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