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吴涧云,发现自己正躺在破旧房子的一张小床上。那老头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恐惧让她蜷缩起身子,她身上衣服完好,但是身体特别疼,床上还有一片嫣红的血迹。
吴涧云边写着,扑簌簌的泪水滑落,她写不下去了,埋头痛哭。金镯儿和吴涧云,都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其实,懂得事情很少。
金镯儿看到吴涧云写的身体很疼,又哭得厉害,她把这些文字递给了吴涧云的娘看,自己则一闪身出去了,她找到了一位齐耳短发的女护士,告诉她吴涧云的情况,希望护士可以到病房去看看吴涧云。
当金镯儿带着齐耳短发女护士来到病房时,见吴涧云母女正搂在一起痛哭。医生已经反复叮嘱了,吴涧云的娘是不能掉眼泪的,可是,此时,她好像根本不再顾忌。
护士站到她们身边,轻轻拍一下她们的肩膀,说:“你们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我可以带着你们去做检查。刚才,这个女孩子告诉我,您的女儿需要做一下检查。您看,我是不是现在带她过去?”
吴涧云的娘拉了一下护士的胳膊,希望她蹲下来听自己说话。护士很识趣地蹲坐在病床上,靠近吴涧云的娘。两个人耳语了几句话。护士站起身来,领着吴涧云到三楼去做检查。
金镯儿也跟了过去,跟在她们身后。三楼是妇产科。护士带着吴涧云进了妇科,然后,又先后进去了几位带着口罩的医生和女护士。过了一会儿,所有护士出来了,其中,刚才带吴涧云过来的那名齐耳短发的女护士是最后走出来的,她搀扶着吴涧云。
另外几名护士已经离开。齐耳短发的女护士,让金镯儿先搀扶着吴涧云在楼道的椅子上坐等一会儿,并说,检查的结果妇科的医生正在写,她一会儿先给吴涧云的娘送过去。并叮嘱她们就在这长椅上坐着耐心等待,哪里也不要乱走。
金镯儿扶着吴涧云慢慢踱步到楼道的长条椅子上坐下,然后,她叮嘱吴涧云千万别乱动,自己要先去厕所一下。
金镯儿找了一个去厕所的借口,在厕所没有人的地方,迅速隐身。她要提前看到吴涧云检查的结果。
刚才在病房的时候,吴涧云的娘和那位齐耳短发的女护士在床头耳语,她们声音虽很小,但是,金镯儿却听得一清二楚。金镯儿平时就觉得自己的听力要比很多人都强得多,稍微有一丁点的动静,她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耳语是,吴涧云的娘叮嘱护士,让护士偷偷给自己女儿做个下体的检查,检查的结果千万不要让任何外人知道,就连病房里自己女儿的这个关系不错的同学金镯儿,也不能让她知道。
其实,金镯儿也是出于对同学的关心,才想知道检查的结果。
隐身后的金镯儿快速返回,穿过楼道,来到楼梯口等着。
很快,那位齐耳短发的女护士手里拿着一张纸,应该就是检查结果,她快步在往楼下走。
金镯儿轻轻凑过去,想边走边看清楚。却发现护士的两根手指盖住了其中两行字,看不清内容写的就进是什么。
金镯儿伸出小手,轻轻把诊断结果从护士手里拽出来,仔细看了看。见上面写着:“破裂。下体两处被撕裂。轻度感染肿胀。建议尽快缝合。”
金镯儿的脑袋嗡地一声……
可怜的吴涧云。金镯儿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十恶不赦的老混蛋,一定要让他血债血还。
齐耳短发的女护士感觉自己手里的那张诊断结果忽然从手里脱落,紧接着就找不到影子了。她在前后左右地找寻,在地面楼梯前前后后地看,都没有那张纸的影子!
她正弯着腰看着地面在纳闷,却发现,那张诊断结果又飘飘忽忽地,从半空中飘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楼梯的一个台阶上。
齐耳短发的女护士赶紧捡起来这张检查的结果,拍打了两下。这次,她使劲捏住检查的结果,捏得死死的,生怕再被风给刮掉失落。
她一路小跑,把诊断结果亲自送到了吴涧云娘的手里。
吴涧云的娘看到了检查结果后,克制不住,失声痛哭,她抓住护士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低了,在护士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快,快去给我的女儿做缝合。要治好我女儿的外伤啊!求求护士您了。千万要给我的女儿保密啊!”
虽然病房里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金镯儿明白,吴涧云的娘这样压低声音跟护士说话,就是,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了。毕竟,女儿所遭受的一切,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是一种丢人的事情。
很多被qiáng_jiān的犯罪事件,受害的那些女孩或者女人,都是不敢公开承认的。因为,事情一旦被大家知晓,这些受害的女性,不但要承受刚刚遭受的身心凌辱和伤害,还要遭受世人的白眼和歧视。
现在这个社会,闲人太多了,一旦被人知晓,事情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受害的女性会遭受更深层次的伤害。这种伤害有可能会影响她们的一生,让她们永无抬头之日。
护士很理解这位当娘的心理,她很善意地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吴涧云的娘,说:“您放心,会给您女儿保密的。您女儿受的伤不算轻,我没有让她再下楼,直接让她在三楼等着,如果您同意给她动手术的话,我这就就立刻去办理这件事。我替您跑腿。”
吴涧云的娘又拉住护士的手表示感谢。并从自己枕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