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这样我爸就能从轻判了?”梁老大拿着求情书眼巴巴地看着梁大姑。
梁大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老刘他侄子说是有可能,这个得看法官,诶,他说最好请个律师帮忙。”
“请律师得多少钱?”梁大嫂心里一紧。
话音刚落,所有亲戚都看了过去,梁大嫂面皮抽了抽,涨红了,讪讪,“这家里,家里实在是没什么钱,上个月赵美丽生孩子的钱都是借的。”
两个老的进去了,这笔钱邻居搞不好也得管他们要,这请律师的钱肯定得他们出去借,一个两个都被关了,他们哪来的钱还。
梁二叔看了一圈,叹着气道,“大家凑凑吧。”亲兄弟,还真能袖手旁观了。
梁大嫂悄悄松一口气。
一个表妹一翻白眼,“大表嫂手上这个金镯子就值好几千了吧。”
梁大嫂下意识把袖口往下扯了扯,“哪有,假的,戴来玩玩。”
这位表妹也是个虎的,直接抓起梁大嫂的手,露出金灿灿的大镯子,瞧着起码有个三十克了,“骗谁呢!”
忽然有人道,“诶,有点眼熟,”眼睛落在梁红英身上,“这不是你结婚那天戴在手上的那个,我还问你了,你说是你太婆婆送的见面礼。”
梁红英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回门宴后,这个金镯子就被大嫂变着法儿的要走了。她妈说大嫂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是苦劳,照顾老人照顾侄子,就当是感谢她这些年的辛苦,让她别计较了。
梁大嫂脸上火辣辣的,“红英送我的。”
太婆婆的见面礼也能随便送人,几枚嘲讽的白眼投向梁大嫂,谁不知道她的德行。
梁大姑话,“你们要是没钱,我们就是勒紧裤腰带也得帮帮忙,可你们自个儿有钱,这钱就轮不到我们出了。”一看梁大嫂不甘不愿,梁大姑的话也不客气起来,“你别忘了,这是红英的东西,老大,你说呢。”
在一群亲戚的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梁老大哪里敢说什么,“待会儿我就去金铺卖了。”
不用大家出钱了,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商量起来,商量来商量去,商量出个去医院求情的办法。
虽然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都觉得许家父母肯谅解才怪了,唯一的儿子生死未知,只怕吃了人的心都有。
可老一辈的觉得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总得试试看,不然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如此,梁老大和梁大嫂以及梁红英在梁大姑梁二叔的陪同下前去医院,美名其曰探望许家宝,实则求情。
许清嘉是晚上才知道梁家人来过这一回事,她毕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医院里。而且许向华过来了,她也不用担心许向党和周翠翠那没个人撑着。
许向华扯了下嘴角,“你三伯娘软踏踏的性子,从来没跟人大小声过,几十年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脾气。”
面对好话说尽的梁家人,周翠翠抢过正在旁边打扫卫生的阿姨手里的拖把,劈头盖脸一顿打,尤其是梁红英。
父亲和丈夫,的确左右为难,可父亲是吸血鬼一样的父亲,丈夫是对她掏心掏肺的丈夫,在丈夫被父亲打成重伤危在旦夕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袒护父亲不说,居然还有脸求情。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周翠翠不生气才怪了,她替自己儿子不值。
许清嘉也见识过,那天差一点周翠翠就把梁红英掐死了。
之后梁家其他人没再来过,估计是被周翠翠打怕了,倒是梁红英一个人又来了,她想见见许家宝。
周翠翠自然不允许,之前包庇她父亲,现在倒有脸来装深情,想两边都讨好,想得倒美。
对着梁红英,周翠翠又打又骂,最后是医院保安过来把梁红英带走了。之后她想来,被许向华安排的人拦在了楼下,任她怎么哭求都无动于衷。
许向党和周翠翠才算是得了片刻安宁。
一周后,许家宝虽然还是没有醒来,但是情况趋于稳定,开始着手给他办理转院。京城医疗条件更优越,而且许向党和周翠翠也不能一直留在津市,那边还有农庄还有闺女要照顾。
许向华采取医院的建议,想办法弄了架直升机过来,开车的话,要好几个小时,以许家宝这情况冒不起这个风险。
当梁红英再一次前来医院的时候,终于顺利来到楼上,还来不及惊喜,就见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她疯了一样抓住路过的护士问许家宝去哪儿了。
护士回转院走了。
梁红英才觉得浑身的血液重新流动,她以为,以为家宝死了!
“家宝转到哪去了?”梁红英忙问。
护士哪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啊。因为梁红英几次三番的过来,每次都能闹出点风波来,所以许家宝和梁家那点事早在医护人员里传开。
同情梁红英的有,觉得她夹在丈夫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维护老父亲也是人之情。鄙视者也有,不巧,这位护士就属于不同情梁红英那一类,“病人的事,我哪知道。”甩了甩手,“这位小姐,麻烦你松一下手,我还有工作要忙。”
梁红英却是不肯放手,彷佛这是唯一的希望,苦苦哀求,“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家宝去哪儿了好不好?”
护士小姐脸都绿了,“我真不知道啊,你干嘛。”可任她怎么说都没用,最后护士小姐不得不说道,“应该是回京城了,他们不是京城人吗?”
“哪个医院?”梁红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