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城的夏多雨,窗外又毫无预兆地下起雷阵雨来。
穿着浴袍的姚芹站在窗口,出神的望着稀里哗啦的瓢泼大雨。时隔十一年,她又回到了大6,记忆回到了离开崇县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倾盆大雨,雨水砸到身上生疼生疼,却及不上心里的疼。
父亲被判了无期徒刑,母亲十五年,大哥十八年三个月,二哥十七年六个月。舅舅被判死刑,表兄弟堂兄弟进去了七个。
在崇县风光了十几年的张姚两家顷刻间灰飞烟灭,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年幼的侄子们惊恐欲绝的大哭,嫂子们愤怒的咒骂她是丧门星。
姚芹受不住冷一般,抱紧了双臂。她是丧门星,若非她猪油蒙心看上了许向华,张姚两家怎么会面临灭顶之灾。
她是家族的罪人!
当年离开崇县时,她就誓,终有一天,她会回来,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啪嗒’浴室门的打开。
姚芹倏尔回神,调整了面部表情,微微笑着走过去。
偷渡到港城之后,她去了杨兴通名下的酒店做服务员,第三年升为客房经理。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心脏病作的杨兴通。
他说他可以给她一百万,美金。
她说她想做他的女人。
杨兴通一愣,继而大笑。
她一步一步爬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固定女伴。竭尽全力乖巧伶俐识大体,幸运的是,她出现在他想安定下来的年纪里。
她知道光光女伴的身份并不稳定,多少小姑娘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所以她开始调养身体,在港城调养,去国外调养。
有孩子未必有地位,但是有地位的肯定有孩子。抛开生了三个女儿的原配不提,二太生了三个女儿,三太有四个女儿。
功夫不负苦心人,两年前,她终于怀孕。医生告诉她,她年纪不小而杨兴通年龄更大,这个孩子可能会有问题。
不过她和杨兴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他,在确认是男孩之后,杨兴通立即摆酒宴请亲朋给了她‘名分’,并将一栋物业划到她名下。
十月怀胎,儿子出生,羸弱不堪,在保温箱里住了半年才出院。
杨兴通取名继祖,喜爱之意不言而喻,继祖,继祖,她的儿子是杨家继承人。
她知道,灭家之仇,她终有一天能报。
姚芹拿着特意从港城带来的浴巾轻轻擦着的杨兴通的头。椰城一座像样的酒店都没有,这座所谓最好的宾馆摆在港城连中档都算不上。
“热水一会儿烫一会儿凉。”闭着眼的杨兴通笑了笑,“大6到底是落后了。”
姚芹微微笑,挑着他爱听的话来说,“有了投资就能展起来,就像鹏城,听说8o年那会儿比椰城还不如。”他斥巨资投资椰城,自然是看好椰城的展。
杨兴通点了点头,拍拍她的手背。叶家响应号召带着一波港商投资内6,单单是鹏城就赚得锅满盆满,也得了大6领导的好感,处处给予方便。自己晚了一步进入内地,到底失了先机。
姚芹垂眼,看见了他手背上霉菌一样的老年斑,别开眼。
这时候,门外传来细细的哭声。
“是不是继祖哭了?”杨兴通顿时急了,他年近六十才得了这个宝贝疙瘩蛋,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稀罕的不得了。
就是来内地考察市场都带过来了,一来是舍不得,二来是防着家里的大老婆周妙音做鬼。二十年前,他有过一个儿子。周妙音说愿意接受,条件是抱给她养。
在上流社会里,私生子的地位终究不如婚生子,何况周家虽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也得给周家面子。
因此他把孩子送回了主宅,相安无事两年后,儿子失足溺水而亡。
周妙音到底有没有动手脚,他不确定,但是他绝不想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
姚芹打开门,就见杨兴通的侄子杨开来抱着哭哭啼啼的杨继祖站在门口。
“小婶,”杨开来笑着对姚芹道,“小祖被雷吓醒了。”
姚芹与他对视一眼,马上有错开目光,抱住扑过来的儿子,柔声道,“妈咪在,不怕。”
杨继祖搂着姚芹的脖子,奶气奶气的哭,“轰隆隆,怕怕。”不到两周岁的孩子咬字还含含糊糊的。
小模样可把杨兴通心疼坏了,“不怕不怕,来爹地抱抱。”
杨兴通宝贝的保住小儿子,对门外的杨开来说,“小祖跟我们睡。”
杨开来笑笑,“那叔叔,小婶,你们休息,我走了。”说着拉上了房门。
锁上门回身,姚芹走向坐在床上说话的父子,其实看起来更像祖孙。
姚芹缓缓吸了一口气,这两年她最害怕的就是,儿子还没长大,杨兴通就走了。哪怕给她留下万贯家财,恐怕她也守不住,周妙音母女四个一定会撕了她们娘儿俩的。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次日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适宜出门。
许清嘉跟着许向华和许家康出了门,今天他们要去看一块地,迄今为止,许向华和许家康手上各拿着两块地,目前市值4ooo多万。如今地价大约十万一亩,和后世十万一平方的地王肯定没法比,但是联系当下一百多的月工资,很多人只能望而兴叹。
自然那么多钱不可能都是真金白银,真正自己拿出来的现钱不过两百多万,然后以抵押贷款的形式从银行贷款买地。之后再把第一块地拿去抵押贷款,拿着存在于账面上的钱再去买第二块地地。
眼下,叔